第178章 倒黴的右丞相忽爾罕(1 / 2)

“你怎麼了?”苒果注意到了仇九的反常,關切地問到。

連問兩遍,仇九不答,苒果“啪”的一巴掌打在仇九舉著羊腿的右手上:“臭小子,裝神呢?魔症了還是喝多了?”

羊腿落地,“當”的一聲,砸翻了酒碗,酒液淋漓四溢。一旁服伺的仆役連忙過來收拾好,撤下被弄汙的食物,重新布置新鮮酒食,躬身退下。

仇九醒過神來,見這裏的動靜吸引了屋內人的注意,無數道目光向這裏看過來,包括徒單王子和右丞相忽爾罕。

苒果掏出手帕,仔細替仇九拭去濺到衣服上的酒汁。仇九麵帶笑容,雙手舉碗,在身前環繞半圈,仰脖一口幹了,算是道了個歉。

徒單王子看著這一幕,麵上戾色一閃而逝。抬手叫過親兵,在耳邊低低吩咐幾句,朗聲道:“今日貴客臨門,我大匈奴素有好客之風,諸位可千萬別怠慢了客人啊!”

王子令下,在座的各位骨都侯、當戶、都尉、裨小王心領神會,紛紛走上前來,向仇九敬酒,仇九來者不拒,一一對飲。其間,不經意地瞥向徒單王子所在位置,見那名親兵另端了個酒壇子進來,將壇中奶酒注入一隻空碗中。徒單王子左手端起這隻碗,右手拿起自己用的酒碗,向仇九走來。

仇九猜到徒單左手碗中的奶酒一定動了手腳,卻不宜點透,仗著百毒不侵之軀,傲然不懼,倒要看看徒單王子做什麼文章!雙手接過徒單左手之碗,“咕咚咚”一口飲盡,向徒單亮了亮碗底。徒單滿意地點點頭,返身歸座。

小插曲一過,眾人繼續吃肉飲酒,仇九的心思全放在了徒單王子和右丞相身上。無奈直到宴罷人散,二人都絕口不再提起當年之事。

“臭小子,失魂落魄的,回去好好睡一覺,我走了哦。”苒果不知仇九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拿話試探,仇九又哼哼哈哈不知所雲,隻好跟著伺女回房休息。

仇九的確是魂遊方外,他的意念探測正覆蓋在忽爾罕身上,跟著這位匈奴右丞相穿廊過院。

忽爾罕似乎進了臨近的一所屋子,關門落栓聲,床板吱呀聲過後,便歸於一片闃寂。仇九心裏有了底,也不脫衣,和衣臥在床上,眼睛卻睜的大大的,盯著房梁上一隻壁虎在暗夜中爬來爬去。

約莫躺了近一個時辰,天交三更,外麵除了巡邏兵士的腳步聲和兵刃間或發出的輕微磕碰聲,一片寂靜。仇九翻身下床,將窗欞掀起一條窄縫,向外望了望,一越而出,抬手輕輕合上窗欞。兩名士兵巡進了這座院落,仇九橫身一臥,貼進窗下的牆縫中,待兩名士兵越過藏身位置二丈遠近,以背相對時,仇九一展身形,憑空騰起近兩丈高,上了屋脊,又第一時間俯伏在瓦麵上。其中一名士兵似有所感,扭頭察看,不見有何異常,搖搖頭,追上同伴,巡出了院子。

仇九將向上摸至屋脊前,抬身探頭,查看對麵院落中的動靜。忽爾罕就是進了這座院子的偏房安歇,恰好與仇九所住隔了一條窄窄的過道。

右丞相院中戒備明顯比仇九所在院落森嚴的多,匈奴兵兩兩一組,在院中穿梭,中間幾乎沒有間隔。仇九環顧了一圈屋脊,倒是沒有發現埋伏的暗樁。看來這裏畢竟是匈奴的大後方,很少有人能混進來搗亂,其保衛工作主要由士兵擔當,而不像內地,動輒便是高手坐陣。仇九暗提一口真氣,順著屋脊運動到那間偏房頂上,期間悄無聲息,並不比一隻壁虎弄出的動靜大,下麵巡邏的士兵毫無察覺。

仇九伏在屋頂前坡,靠近偏房窗欞的位置,等待時機。隻見二名士兵並排剛剛走出西月亮門,旋踵間便又是兩名士兵從東月亮門巡邏進來。東進西出,間隔不過幾息工夫,很有規律。仇九深感頭痛,製服幾個士兵倒不在話下,難在如何不打草驚蛇,悄悄潛進忽爾罕睡覺的偏房。一旦驚動巡夜的士兵,脫身倒是無虞,但想要再找機會接近忽爾罕,打探陷害張家的內情將變得非常棘手。

“兄弟,哥哥肚子突然痛的厲害,你盯著點,哥哥方便一下就回來。”

“噓,你小聲點,讓右丞相聽到,小心打折你的腿。”

“怕什麼?丞相昨晚喝的爛醉如泥,被人攙回來的,這會兒早睡的死死的了。”

“大哥,咱們昨晚吃的東西是不是壞了?兄弟這會兒肚子也痛的厲害,要不咱兄弟倆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