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哪有這麼對你爺爺說話的?”

“老頭子你腦子不是給驢踢了吧?什麼時候居然開始講究這些來了?”

柳燼明顯一點麵子都不想給他留。

老頭子忍不住胡子抖了抖。

“小子像吃了火藥一樣,老子來給你消消火!”

說罷,他從身後取出一柄長度足有兩米的大槍。槍身足有小臂粗壯。這種槍本是用來作為槍陣的一部分的,並不適合用來爭鬥。但他一生征戰沙場,這樣一柄戰槍足以讓他橫掃四方。

槍身是用沉重的黑鐵木製成的,硬度堪比精鋼,韌性也十分出色。槍尖閃爍著一點寒芒,不知道曾映照出過多少個曾經的麵龐,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

“行啊,讓我打一頓,火就消了。”

柳燼毫不示弱,從竹林中抽出一把精鋼長劍,丟掉劍鞘,立刻欺身而上。

槍對敵我的距離有著嚴格的限製。將槍以70°角垂向地麵,以此畫一個圈。對手越靠近這個圈,槍的威力就能發揮得越大。

柳燼就是要趁他來不及戒備時,搶先一步邁過這個圈。長劍的最佳攻擊距離僅有1.2米,隻要靠近到了這個距離,他就能穩操勝券了。

“喝!”

老頭一生怒喝,踏前一步,右手將槍柄收到腰際,隨即擰腕,陡然發力。沉重的戰槍猛然刺出,濃烈的殺伐之氣撲麵而來,讓人生出一種無法抵擋的感覺。

僅是簡單的一記刺擊,就帶著屬於一個將軍的勇武和驕傲!

柳燼雖被淩厲的槍鋒晃得有些睜不開眼,腳下腳步卻並沒有亂。側跨一步,橫斜劍身。

槍鋒刺在劍脊上,帶起一聲刺耳的剮蹭聲,順著角度滑出了原來的位置,濺起一溜兒火星。

這同樣是一記極為危險複雜的劍招,需要立刻判斷出武器攻擊的的一個平衡點,以及它的力道軌跡。如果沒能準確估計好槍尖力道的準確軌跡,槍尖必然會滑脫劍脊,刺向他毫無防備的前胸。

一擊不中,老頭並未立刻收回槍身,而是立刻沉重地一掌打在槍身上。堪比精鋼的槍身被這一掌打的一彎曲,隨後呼嘯著甩向柳燼右肋。

勁風襲向右肋,柳燼立刻收劍,劍身倒垂而下,護住肋骨。

“鐺!”

槍身帶著沉重的力道橫甩在劍身上,劍身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細小裂痕。這畢竟隻是一柄普通的精鋼長劍而已。

柳燼隻感覺右肋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火辣辣的疼。槍身上巨大的慣性將他拍離了原來的位置。柳燼深吸一口氣,猛的一壓劍柄,劍身立刻隨之彎曲,將槍身彈向上方,同時再次欺身而上。

長劍猛然發出一聲清亮的劍吟,閃電般直取他咽喉。

老頭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微笑,一杆槍尖突然橫在他胸前。他在柳燼刺來時,立刻反抓槍身,劍尖刺進槍尖上的豁口。老頭轉手下壓,便死死鎖住了長劍,隨即擰身一拔,柳燼手中的長劍脫手飛出。

“臭小子,你輸啦!”

“那可不一定……”

柳燼突然飛起一腳踹向老頭空門大開的胸口。老頭剛將長劍甩出,來不及收槍,猝不及防,被一腳正踹在胸口。老頭悶哼一聲,連退數十步,槍身死死抵住了地麵。拄著長槍揉了揉被那一腳踹的有些氣短的胸口。

柳燼重新接住掉落的長劍。“唰!”

雪亮的劍尖又重新鎖定了他。

“老頭,那一腳,不好受吧?”

柳燼得意地笑了笑。

“切,我不信你的肋骨能好到哪去!”

老頭顯然不甘示弱。

柳燼伸手壓了壓肋骨,火辣辣的疼,看樣子不比他踹在老頭胸口那一腳好多少。

“哪來那麼多廢話,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我幹什麼?”

柳燼沒好氣道。長劍挑起一張木椅,甩向老頭。老頭伸出手穩穩抓住木椅,木椅因為驟停,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卻好在沒有因此斷裂。

“後天,你要去一趟皇宮。”

老頭將木椅往屁股底下一塞,對柳燼說道。

“皇宮?去那裏幹什麼?”

柳燼用劍身隨手接住一片竹葉,看著竹葉上筆直的紋理,出聲問到。

“名義上,是要對你進行封賞。”

“那實際上呢?”

柳燼直接跳過了“封賞”這個詞。從小到大,他因是柳雲戟的子嗣,自然受到了數不清的封賞。但柳燼從小對這些不感興趣,不是自己辛苦得來的,要了也是索然無味。

即便柳燼抱著這種觀點,依舊有人因此稱讚他是“李耳再世”。李耳是五百年前的著名思想家,主張“清靜無為”和“清心寡欲”。對此柳燼隻覺得心中有一萬隻***在飛奔而過……

隻怕柳燼放個屁他們都覺得是香的。柳燼之所以常年宅在自己的小院裏,也是因為不想去接這些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