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向皇上推薦了你。你已經快十七歲了,所以打算安排你一個職位,鍛煉鍛煉做事的能力。”
老頭不緊不慢地說道。
“哦,又是什麼閑差和封賞吧,幹脆你替我接了得了。”
柳燼依舊對此不以為然,手腕一抖,劍氣將劍身上的竹葉切成碎屑。
“不,這次可不是什麼閑差,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鍛煉’。”
老頭看著柳燼笑道。
“真的?”
柳燼垂下長劍,用疑惑地眼神看向老頭。
“是什麼?”
“那你得去了才知道。”
“死老頭子……”
老頭走後,柳燼將手中長劍隨手丟到到一邊。長劍劍身有一道清晰的裂痕,怕是經不了幾次撞擊便會碎裂。這種精鋼長劍,柳燼用壞過不少,已經習以為常了。
柳燼回到裏屋,換上一身藍邊白袍,對著銅鏡打理了下。便推開門,輕輕一腳踏上牆頂,借勢躍出了院內。
“喂,快跟上,少主要去把妹了。”
“哈哈,少主還真有主人當年的風範,小小年紀已是花叢老手了!”
“都別瞎說!快點跟上!”
一聲冷喝,陰暗處的兩人立刻閉上了嘴巴。乖乖起身,三人立刻飛向了柳燼離開的方向。
皇宮外,便是清一色的豪宅。皇帝為了防止商賈憑借手中的財富建立軍隊謀反,便將所有資產雄厚的商賈都集中到了這裏。
柳燼走到一座占地足有兩百平方米的大宅後。圍牆裏,有一棵高大的梧桐從院內探出牆外,鬱鬱蔥蔥的枝葉遮蓋住了一段圍牆的兩側。
柳燼一腳踏上牆頭,在一根枝幹上輕輕一借力,躥進茂密的枝葉當中。
枝丫上,靜靜地坐著一個身影。黑色如瀑的青絲一直垂到枝幹上,隨著微風輕輕地舞動。白色的繡袍不斷被風鼓起,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
柳燼輕輕一躍,在她身旁坐下,枝幹輕輕地搖了搖。
她原本正盯著,見柳燼突然在她身邊坐下,轉過頭,秀氣的眉眼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伸出素手抓住柳燼的手掌,蔥蔥玉指在上麵寫了幾個字:
“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好。”
柳燼點了點頭,回答道。
她是戶部尚書——陳與義的第八個女兒。但陳與義足有三十八房小妾,將近二十個子女,多得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她說,她叫雨藍,“雨”是她母親的姓,她不想隨他那個種馬父親的姓,他也沒那心情為她取名。她母親隻是陳與義的三十八房小妾中的一個,早在她六歲便患病逝世。母親臨終前,用顫抖的雙手緊緊抓著她的手,眼裏全是擔心。而就在牆的另一邊,不時傳來陳與義的開懷大笑和幾聲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