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陳惠如也被他這一副失態地調皮作秀的憨相逗得要噴飯。看他那一副滑稽的表情,她噗哧地笑了。
他這時是想正麵地窺到豐腴的實在處,需要的是立體的、完整的、完方位地實實在在的東西!既然是她所不願,或許這也是太突然,看她那麼地叛逆著橫目冷對,他當然也就隻好棄。本來創想來個突然的浪漫,他也想著要試試看,看她在陽光下的野外那別具一格的風情。
“你知道嗎?你很性感!”他從未如此用心地欣賞自己的妻子。
“別不知羞恥!”她斥責著,下意識地拭抹一下那膨脹地似是在張揚著的前胸。
她仿佛也意識到,自己那天生尤物的無處隱蔽,下意識地拭壓著膨脹著的那副身姿。好像要搓拭去蒙垢其上的惹人的汙濡揩掉,用力的拭抹飽滿的前胸,但那尤物、下麵像那壓抑不住的彈簧,緊繃著的、那富有彈性的尤物就是不馴地,更顯堅挺地抖動不已。還真的要……令她也感受得到、那令人心旌飄蕩的感覺得到那被掀起的春心晃動著漂忽不禁!
“這又有什麼可羞恥的?欣賞自己的妻子,是一種崇高的情操!要不,憑什麼說是我要愛你?”他強加奪理地強嘴。毫無感到要為此而臉紅的。“要是個老太婆,我逃之唯恐不及!”
“那你也不覺得荒唐?這大庭廣眾的,光天化日之下,不怕被人窺見?”妻子也就不再苛斥於他。“看你這也是要發酒瘋了?”
“啊,真沒勁,此時想醉她一場也沒酒可醉!”他失意無由地、隨手將那空酒瓶往腦後狠狠地不顧後果的一甩。
陳惠如不由得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愕住。看他淘氣地蠻橫的樣子,自我保護的下意識地、雙手緊捂著她的耳朵。怛怯地眯著的眼、看著在頭頂上飛越而過的空酒瓶,它在劃過完美地規則的弧線向後麵飛去,她本能地閉上無堪忍睹的雙眼,瑟縮地緊抱著頭,像那縮頭烏黽!她在屏息著氣、側身像要避開那、不堪忍聽那精瓷美玉俱碎的脆響。
但說來也巧,那並不脆薄的啤酒瓶並不掉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而很巧地丟在了那茸茸的草被上!隻是隨那蠻橫的慣性滾向了堅硬的水泥上,聽那清脆的滾動聲,她才緩和過那口悶著的氣息。“你呀!啊真是……像個酒徒。要是再灌下一口、我看你,可能真的找不著北了!”
“我也隻是……我在醉東風。東風喚不醒,濃濃桃花夢!本也以為,既是夫妻之間嗎,也沒什麼可違避忌諱的。不就是隨心所至、突發奇思!夫妻之間還哪來的浪漫情愫?”他還在為自己分辯著。
頗也讓他、不禁地默默地失望。終究也是十年夫妻,離別不過二三年,卻原來已是在暗地裏的不信任裏非真要舉案齊眉地小心謹小慎微的,那不也已是意味著不信任的危機隱在?
以人生的經驗智慧,那曾經滄桑一世的老人無不以滄桑人生之真知告誡後來者似的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看來她倆、好像真是前生有緣,很湊巧,不都巧妙地撞上一起了?要說那還能是錯,那不也都已湊到了一塊?開始隻是撞上了那無辜於她的悲苦朝代,那就是錯;正又遇上了就錯了行的夫郎,那不也正就是錯錯錯?已毫無再錯了!她倒也像是成了某種莫明其妙的犧牲品!本來他出身於當時正是紅得發紫的家庭,別人正無奈於上山下鄉,他卻輕而易舉地參軍、消遙於因苦之外。說是此輩得幸先輩蔭庇,一路風光正待;孰又怎料,改革開放,知識成了立身之本,他半個武夫也不夠,工廠不再景氣,他不甘屈辱地一紙慷慨、停薪留職隨鹹潮大流下了海。
但從一開始卻是就錯了行,金子淘不著,卻是輸得個精光!
他這時隻好放棄了一切,仰頭就地臥著、倒下,舉目看著麵前那一傾無邊地清澈蔚藍的天空;枕著雙臂,仰臥在如茵的草地上,看著上空飄浮著尋找不到故鄉的浮雲,潔白如練,悠哉遊哉,一無牽掛地、好自由自在地飄飄然,看那浮泛著似的漂泊的雲。不知她是從哪兒來,這要到哪兒去,誰去知道呢?也無人會為關心她,這兒分明不是她的歸宿!她欲停而風不止,懸浮半空,隨風漂泊;飄著、漂著。看著瀟灑地悠悠然清閑的浮雲,好像也被一個無邊的載體也在悄悄地、要將他輕輕拱托而起,一種無自覺的錯覺、一種超脫飄然的升騰,宛若也隨著那瀟灑的飛雲、承載著他那虛幻飄逸的迷茫、在半空逍遙自在地去向遠方!好像在縹緲的天外,在飄蕩著無邊的向往,有一種陶然欲醉的欣快。這時他醉的不是酒,而就是那****的東風,是東風裏輕輕浮泛著的那貞潔無染的那浪蕩無邊的閑雲!他閑來無聊地點上一支香煙,慢慢悠悠地、一味自個在騰雲駕霧,看著自己那縷淡淡的煙雲在眼前彌漫著消散無蹤,可能、應該是隨著上空那爿片浮雲一起,去尋覓它的故鄉去!
——真的是我錯了?好像是、這事也真不怪她。她就是天生的顧及尊容天嚴的女人,我是不是也該……
他此時才發覺、妻子早已不在身邊,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似的,兀地從地上一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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