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誥月對於易泯情殘存的最後一絲情意消耗殆盡。原來自己這條賤命殘存至今竟是因著如此不堪的緣由,那也就容自己憑著這番不堪的緣由,反戈一擊!
“我不知道!”誥月冷冷吐出這四個字。
“誥月,”易泯情責怪自己心急,意欲出言安慰。
“接手公司的文書,什麼時候拿來。”目前她勢單力薄,實力,是她所必須的,況且,她絕不容許沐赫家的產業落入仇人手中。
易泯情沒有料到誥月會是如此絕情,方才知道家人暴斃,便馬上提及財產承繼,不過,沐赫家的產業,他是半分也不會讓它落入沐赫家的人手中。
“誥月,我是沐赫家的女婿,這文書,當然是早就由我簽了。”
“什麼?!”誥月轉身,瞪大了雙眼,原來幾日之間,一切都已經辦好了麼?自己,原還是晚了!
上前搶住易泯情的胳膊:“憑什麼?我才是沐赫家的繼承人!”
“誥月!我也是為了沐赫家!你一個女孩子,哪裏懂得經營公司?”更何況,那警亭的廳長,和黑道的交情也可是不一般呢。易泯情眼底裏閃過一絲輕蔑。
垂下雙臂,“我知道了。”誥月抵住胸口的一口悶氣,轉身上了樓。
“去,查查看她今天都去了哪裏。”看著轉身上樓的身影,陰蟄的神情漫布易泯情俊美的臉龐。
“這是什麼?”看著碗中散發著苦澀氣息的中藥,誥月不悅道。
“是補身子的,”小芹忙回答道:“老爺說了,讓小芹好好服侍夫人,將功…補過…”絞著手指,聲音越到後麵越小,老爺可是說了,一定要親眼看著夫人喝下去呢。
想要毒死自己麼?慢性藥的話,確實是難以看出端倪,真是高明,無論從她口中套得出套不出逸塵明玦的下落,她都是難逃一死的吧?不過,這一次,他可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想殺自己,還是沒那麼容易!
“你先放在這裏罷。”誥月清咳了一聲。
“可……”小芹還想說些什麼,易泯情開門進了來:“誥月,聽話!”眉頭微微蹙著,帶著一種清俊的威嚴。
若是不知情,一定會以為是在寵溺自己吧!隻是看清了,才曉得一切不過是幻覺,不過是詭計。
“不就是喝藥麼?用不著親自上陣吧!”一語雙關。
仰頭汩汩灌入一碗藥湯,深褐色的汁水,苦澀入心。
眼看著誥月吞下一碗藥湯,易泯情這才放下了心:“這才乖麼。”乖乖的,才能死得舒服些呢——眯起的眼鋒,卻是有些落寞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