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扶柳,意韻微醺,可誥月隻是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意,裙裾聯翩飛揚。易家的大門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質的光芒。
若是昨天,她一定是滿心幸福地觀看著這一切,如今,卻隻剩下無盡的痛悔和冰冷的嘲諷。
“啊!老爺,老爺……你饒過小芹吧,小芹,再也不敢了……”還未及進門,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訴便傳出了大門。
方才離開一會兒,這就等不及了麼?誥月佯裝不明就裏,篤篤幾步走進門去。早有眼尖的速速進去報了信,伏在易泯情耳朵邊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易泯情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不動聲色地上前:“誥月,你去哪裏了,讓我好擔心!”言語之中,責備關懷,絲絲扣人心弦。
“我隻是擔心你!你卻好幾天都不回來,也不允許我出去!”眼角噙著委屈的眼淚,目光盈盈,誥月心裏卻是冷笑:演戲麼,我卻要看你能裝到何時。
眼睛餘光一瞟,李勉也正立在易泯情身旁。嗬嗬,李勉也算是半個沐赫家的人,如今卻毫發無傷,想來這幾天都是他在攔阻著自己不讓自己出去,現在想來,再蠢的人也明白了幾分吧:李勉,根本就是易泯情的人,是他早早安插在沐赫家的眼線。
“泯情,你知不知道,大街小巷,都已經傳瘋了,說是沐赫家被滅了門,我好害怕!”不及易泯情回答,誥月伏在他肩膀上,嚶嚶哭了起來,手中抓緊他膀臂的力道,卻不由暗暗加了幾分:如此設計於我和沐赫,易泯情,你怎能叫我不恨!
易泯情心底一動,皺了皺眉,向著廳裏的黑褂衫們使了個眼色,李勉會意,一雜人等恭恭謹謹退了出去。
“誥月,有我在,你無需擔憂。”輕輕扶開肩頭的人,易泯情臉上關心,心中卻是嫌惡:若非尚未達成目的,沐赫家的人,豈容她留在這世上?
“泯情,你這幾天是去了哪裏?”誥月揉揉紅紅的眼圈試探道。
“也是些急事,但聽聞你出去了,便才馬上趕了回來。”他又豈能告訴她,自己除卻去滅門沐赫,便是和單琳玥在一起?並非懼怕於她,而是在自己眼中,沐赫家的人,畢竟不配知道!
“那天的緊急事件,也是和沐赫家有關?”誥月明裏困惑地抬眼,暗中卻是話裏藏針:那一夜,你是急急趕著去將沐赫家滅門了罷!
易泯情一愣:這丫頭,不會是發現了什麼?旋即又是輕蔑地不以為然:沐赫家的小姐早就給養成了書呆子,還知道些什麼,再說,就是知道了,她能怎樣?
“誥月,你可知道,沐赫家的傳家信物,那塊玉玦在哪裏?聽說沐赫家被洗劫,連傳家信物也不翼而飛。”
是了,這便是他留著自己唯一的原因了罷,成婚之時父親並未將明玦交給自己,本也該是等著父親亡故後這傳家的寶玉才能繼承的,沒想到反倒讓賊給惦記上了。可歎幸好未落入自己手中,想來,該是被父親藏在某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