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一聽這倆字，雙腿一軟，撲通就跪了，“師父，我對不起你！”
“你這是作甚？”文周對她的行為，感到莫名奇妙，又見她的背上血痕累累，“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又受傷？”
“我對不起師父，這些年我總是和他對著幹，打架闖禍，讓他操碎了心，他走了，我也不知道，我真是不孝啊！嗚嗚嗚......”
“原來你是來向師父懺悔的，師父要是聽見你這番話，一定會高興地睡不著。但是這些年，你說了那麼多漂亮話，最後堅持下來的，卻沒幾件......”
“嗚嗚.....師兄，都是我不對！”她抱著文周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擦著。
“好了，別哭了。想必你這幾天定是碰上了什麼事，才會如此幡然悔悟，師兄答應你，等下次見著師父，一定替你求情！”
“求情？還有情可求嗎？師父都......”她忽的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師兄，你是說師父沒有死？”
“當然，師父老當益壯，怎麼會死？”
“那為什麼這裏這麼重的香燭味？還有......”
“噢，這裏改成香堂了，師父說要給大家多增加一門功課，教授一些祭祀禮儀的相關知識，還說要請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來給我們上課。這不？下午剛走。”
“啊？”
“師父一下子變得異常嚴格，連起居睡臥的時辰都做了明確的規定，大家都很驚訝！”
“師父沒事，真的太好了！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等等，我去給你拿藥。”
“多謝師兄！”
緊繃的神經忽然間鬆弛下來，背上的劇痛便占了上風。
“小丫頭，你是打算躲在這安樂窩裏，不出去領罰了嗎？”
老頭兒翹著二郎腿，躺在屋簷下。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我？”
“坦白說，你要是再晚個半柱香回去，極有可能被瓴樞那老家夥除名。信不信，由你！”老頭兒說完，沒了蹤影。
“騙子，大騙子，我才不要相信，可如果被除名，我就不能再住在那裏，不行，不行......”她恨恨地跺了幾腳，罵罵咧咧地又回到祠堂跪下。
“年輕人，腿腳就是靈活，跑得真快！”
老頭兒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又來了，你有完沒完，現在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
“真的嗎？如果我說你從來就沒離開過十方聖境，你信嗎？”
她把耳朵捂上。
老頭兒將案幾上的香爐挪到她的麵前，“你仔細聞聞，你聞到的那香燭味，和這祠堂裏的香燭味有什麼不同？”
“都是香燭味，哪有什麼同不同？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老前輩！”鷗兒端著藥進來。
“真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你忙吧！”
“這是治傷的藥，給你的！”
“我不要！”
“這麼深的傷口，不上藥怕是會留疤喲。”
疤痕？這個絕對不能有，女子首要的是美貌，這是娘親教會她的第一件事，但凡是傷及美貌的都是女子的天敵，她咽了口氣，難為情地將藥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