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七十鞭,還要在祠堂麵前跪十二個時辰,這酸楚一點不比逃命的時候輕鬆。若不是有兩萬年的修行頂著,憑她弱質纖纖的身板,此刻怕是已經少了半條命。
“小丫頭,疼嗎?”
“廢話,你來試試。”麵具已經撕掉,她毫不猶豫地頂了回去。
“哼!脾氣不小,都說你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小老兒還偏就不信了。怎麼樣?這一過招,高下立判!”
“我招你惹你了,你這麼捉弄我,有病!”
“可不是有病嗎?之前在你家,你不就說我心智有問題嗎?聽說你還喜歡玩三局兩勝,五局三勝的遊戲,想玩嗎?我這個糟老頭子,窮的什麼都沒有,就隻剩下時間。”
“我才不要跟你玩,無聊!”
“哼!頑劣的小娃娃,聽說你這段時間吃了不少的苦頭,處處走背字,你可知道為什麼?”
“因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我自己學藝不精。”
“嗯,很有鬥誌的回複。或許你覺得方才的七十鞭打得多了,但恰恰相反,小老兒覺得實在是少之又少。”
“有病啊,你!以打人為樂。”
“沒禮貌!”老人輕輕一拂袖,阿璿便像稻草一般飛到了牆腳。
可怕的力量,讓她受到了驚嚇。
“你想幹什麼?”
“七十鞭是替你師父打的,玄冥那老家夥,想讓你轉投我門下,可老夫不是什麼徒弟都收。”
老人笑嗬嗬的臉陡然冰冷,一片森然。
“你不想收,我還不願意呢,自作多情!”
老人輕輕一抬手,她便挨了一耳光。
“玄冥說,他這輩子有兩大遺憾,一是最理想的傳人不知所蹤,二是教不好最可愛的徒兒。可憐,可悲,可歎!要我說他當年就不該收徒弟,否則現在玉清境裏那些年輕人也不會哀嚎一片,聽得人心裏發麻!”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好歹也活了這麼久,難道聽不懂?可悲呀!看看吧!”老人掌心間凝結一麵由天地靈氣彙聚的虛鏡,從裏麵,阿璿看見眾師兄弟戴著孝,正跪在靈堂裏嗚咽悲泣,而那供奉的牌位上寫著玄冥的大名。
“這不可能,你太會騙人,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一點你記著,從今以後你就歸老夫管束,老夫可不是你師父那樣的善茬兒,你鬥不過,玩不過,更騙不過。”
“憑什麼,我是個自由人,又不是囚犯。”她拖著受傷的身體,想要上玉清境查明真相。
老人沒有阻攔,隻是如同之前一般意味深長地笑著。
森森然的夜裏,玉清境一反常態,見不著半點燈火,風涼涼的吹著,使得她心裏很不踏實。
“今夜時辰尚早,難道都熄燈睡了?”
看鏡中的情形,那靈堂就設在師父閉關的地方,小院子的門開著,裏麵飄散出濃濃的香燭氣息,如同兩萬年前,娘親去世時,一般。
“師父,師父......”她喊著,哇哇地放聲大哭起來,結界撤了,裏麵空無一人,她更加著急了,哭地更大聲。
突然,一盞燈籠照在她的臉上,“阿璿?你怎麼在這裏哭?”
“師兄,師父呢?師父呢?”她迫切地追問著。
“師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