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張瞬與山葉兩個人很快走近了。一次,他把一個穿和服且會跳的小人偶送給她,成功地讓她高興了,他也開始開些大膽的玩笑。
“張瞬,你不怎麼愛化妝,一看就不像東京女孩。”
“你覺得我需要化妝嗎?我又不想做東京女孩。你們很多女孩化妝都弄得皮膚不好了,中國女孩就算不化妝看上去也很OK。”她說的是實話,日本女孩皮膚容易粗糙,不知道是皮膚本身就不好,還是很早就開始化妝的緣故,皮膚被“毒害”了。
“我在秋葉原三年了,好像都是為了等你。你的感覺呢?”
張瞬看到山葉的眼睛裏多少還有些曖昧,他中等個子,清瘦的臉很好看。對於這種日本年輕男人的曖昧,隻要不動手動腳,她都很樂見其成,特別是像山葉這種自我感覺太好的男生。
不過,她對日本老男人的曖昧卻超級惡心。一次在店裏,一個老男人用手慢慢觸摸她的腰,她裝著受驚嚇的樣子,一轉身就把手上滾燙的咖啡撒了一些在對方手上,弄得對方連連慘叫。
“是嗎?你在這裏等了三年了,還有人說在這裏等我四年的。”她笑著說,“你願意等我一輩子嗎?”
用個流行的網絡詞語來形容,這種曖昧對於她來說是很“給力”的。但她並不在意,她沒有想過要找一個日本男朋友,更沒有想過要嫁給日本人,倒不是因為出國前媽媽無數次叮囑、禁止她找日本男朋友的緣故,她從小就不是一個乖女兒。她隻是搞不明白為什麼要找日本男友,她甚至不明白女孩就為什麼要嫁人。
秋葉原的遊戲、動漫,以及相關的雜誌、書籍、模型、Cosplay等各種專賣店都讓她著迷。她還有機會看到《守護甜心》的著名導演鈴木信吾,還有一些著名的作者和聲優。然而打工畢竟是打工,時間並不由她自己支配,所以這跟玩就有相當大的區別了。加上當的是“仆人”,自然會時不時受點客人的氣,受氣了也想找消氣的地方。
她看到山葉接待客人時超級認真,覺得好笑,就像捉弄他,她覺得他有些唯利是圖,至少在他們這種年齡,對錢還沒有那麼看重。
當山葉沒有成功地把對方請到店裏去時,她會對山葉說:“山葉,你今天一定沒有漱口吧,要不就是漢語說得不標準。”這些是山葉對她的曖昧給她的膽量,使她更喜歡捉弄他。
有一次,她索性走過去幫山葉的忙,也許是想表現一下,她走到不願搭理山葉的那幾個年輕中國人麵前,告訴對方山葉店裏的ACG都比較新,然後說自己是中國留學生。他們果然給了她麵子,走進山葉的那個店。許久後當他們走出來時,居然大包小包的東西買了一堆。
“山葉,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吃飯。”
山葉倒知道感恩的,收工之後,果然高興地在“女仆咖啡店”外等她。她也不客氣,領著他就直奔東北飯店(中餐館)去了。這裏隨便一個菜就是2000日元(相當於人民幣160元左右),在別處,1500元左右就可以吃一頓“定食”(份飯)了,而山葉一天掙的錢也不過4000日元。
山葉頓時臉色有點怪怪的了,他說:“你就幫我說了幾句話,值這麼多錢嗎?這頓飯吃下來少說也要6000元。我賠多了。除非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可我隻吃3000日元,甚至還吃不到一半,肯定是你吃得多。”張瞬心想,但她笑了一笑,並沒有這樣說,她說:“這樣吧,我們就在這裏吃幾個肉包子吧。”她擔心如果把他整慘了,就連包子都吃不上了。
可這裏肉包子也賣500日元,相當於人民幣35元左右。
山葉痛心卻又痛下決心地走進餐館。她要了3個包子,再要了一碟小菜和湯。他也要了和她一樣的東西。
“你經常光顧這裏嗎?”山葉問。
她含糊其辭地低聲說:“如果是我自己出錢,我才不來這裏呢。”日本朋友之間在一起吃飯,都是AA製。
不過,這頓飯她吃得很忐忑,她怕山葉找碴報複她,也就對他客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