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收著吧。”蘭薰的嬌豔笑聲,打斷了楚燃竹的思維,“別辜負了夙玄道長和小光弟弟的好意,你要是真不收,我替你收怎樣?不介意我同小光弟弟朝夕相伴、形影不離吧?”這樣講話,蘭薰還露出秋波似的眼眸,這讓楚燃竹更無法找出理由反駁,隻能道:“……卻之不恭。”
小光、夙玄聽了心裏一樂,又聽楚燃竹道:“但在下確實受之有愧!”
“好啦好啦,少俠不用有愧,就這麼說定啦!”
小光“自作主張”的認了主人,一邊把湛盧劍硬往楚燃竹手裏塞,後者推脫了幾下,隻得接下。
待托付寶劍成功,小光霍的化作劍光,鑽入湛盧劍中,震動幾下,歸於平靜。
楚燃竹再道:“拜謝夙玄仙長。”
夙玄擺擺手,意思是不用搞這些繁文縟節,他夙玄一向吃不消這套。
而蘭薰上前,撫撫湛盧劍,叮嚀道:“小光弟弟,等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一定要出十二分的力氣,聽懂了動一下。”
寶劍果然一顫,這讓捧著它的楚燃竹哭笑不得。
“還有你呀!”蘭薰立刻湊近楚燃竹,伸出食指仰臉指向他的鼻尖,“以後對小光弟弟好一點,可別拿他砍柴叉魚什麼的!”
“……”楚燃竹隻覺得嘴角抽筋,說不上一字。
出了屋子,兩人朝正廳走去,準備會合眾人,解決太祀殿主襲擊青冥穀一事。
這一路上,楚燃竹卻不再說話。
蘭薰善解人意,更是能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
她說:“我知道,青冥穀曾經刻薄的對待你,而太祀殿主,又虧欠你娘,與你們母子二人形同陌路……所以蘭薰不得不問,這件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楚燃竹黯然不語,側顏沉默在一片窒息中,似連著蘭薰的心一起沉沉下墜。
她赫然蓮步到他麵前,握住他雙手。
“看著我。”
柔美的笑著,自然令楚燃竹抗拒不了,望入她明鏡般的眸。
她道:“這件事不論你怎樣決定,我都支持你。隻不過我個人覺得,與太祀殿主之間的結,你或許可以不解,但與青冥穀,還是應該化幹戈為玉帛,這樣,今後潮風和翦滌也好回到穀中,繼續發揚端逢穀主的大業。”
知心花如她,解語花如她,一雙小手傳遞來的溫度,更是讓楚燃竹感動了肺腑。
不由自主,他將蘭薰擁入懷中,在她耳畔低喃:“莫為我操心,我明白,首要目的便是保住青冥穀。”
同一時刻,東海畔。
臨海鎮,鎮郊的小山村中。
一名全身紅衣的少女躡手躡腳竄到一間屋旁,小心敲門,待門開後,如影子一樣鑽了進去。
這少女,純正豔紅的布料,比洛陽那些紅的能滴出血的牡丹還要更驚世駭俗。而美貌非常的容顏,更是勝過諸天仙子,顛倒眾生。
“七畫!七畫!!”
少女一進屋就衝到屋主麵前,失魂落魄的叫道:“是我二王兄,原來,一切都是二王兄在作怪……!!”
屋主也是個女孩,名喚“七畫”,打扮的十分村野。
她忙扶好紅衣少女,道:“文綺公主,你先坐著,我給你倒點水,緩口氣再說!”
來者就是蓬萊國的文綺公主,一直被鏤月、詔淩等人控製著,這次好不容易溜到這裏,她使出渾身解數,易容了無數遍。現在到達山村,終於能現出真麵目。
她接過七畫遞來的水,上氣不接下氣灌進去幾口,便急著說:“我發現了,我二王兄和詔淩國王他們是一夥的!我……我懷疑,蓬萊國的劫難和王兄有關係!可我……不敢告訴父王母後和大王兄,我到底該怎麼辦,七畫你幫我想想辦法好麼!”
七畫坐到一邊,對文綺道:“我的命是公主救的,為公主豁出去也不算什麼!公主就說說有誰能來幫忙的,我去找!”
“誰能幫忙……”文綺定下神,一會兒就想到楚燃竹和蘭薰——這兩個曾被她騙過的人——他們既然一直在管這些事,是不是就可以幫助她了?!可是……聽鏤月說,蘭薰姑娘已被貶為凡人……這樣想著,文綺不禁頹然道:“我想不出……”
七畫也不禁有點為難道:“公主你再好好想想!”
文綺實在沒路可走,隻好把楚燃竹、蘭薰的名字及身份說了出來。七畫聽得很仔細,一邊說:“我拚死也會幫公主的!”
故而,此時的楚燃竹和蘭薰絕對想不到,日後這位“七畫”將以怎樣的方式與他們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