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嚴辰睿終於再也不能維持鎮定地猛然伸手搭上季念菡的肩,用力扳過她的身子麵對他。許是他一時沒注意手下的力道,把季念菡抓得痛了,她微擰著眉,抬頭看他。
注意到她難受的表情,嚴辰睿急忙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卻仍舊緊緊固定著季念菡的肩膀,不讓她再有機會轉身,略顯急促地說道:“瑤兒!你聽我說,我沒有懷疑你。我那麼問,隻是不敢相信婉兒就這麼死了,就想做夢一樣。雖然此時說這些或許對婉兒太過失禮,但是,我知道,你因為她的事已經痛苦了太久,我也一樣。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嗎?”
季念菡怔怔地看著他,像是不知該如何反應,明明上一刻,她還在為嚴辰睿對連婉兒情深意重,難以割舍而傷神心菡吐露過隻言片語,偏偏害得他當即在季念菡眼中變成了一個心上人屍骨未寒就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負心漢。
見她半響不說話,嚴辰睿心中一緊,季天佑那日說過的話在腦中閃過,不由得急忙緊張地問道:“莫非你真的想嫁給三皇子嗎?”
此話一出,愣神的季念菡就像是被冒犯了一般掙紮起來,奈何她的力道怎能掙脫嚴辰睿的桎梏。脫身不成,她皺緊了眉頭,抬頭瞪視著嚴辰睿,低聲喝道:“放手,在皇宮中非禮郡主,你不要命了嗎?”
本以為嚴辰睿會就此鬆手,沒想到他完全不為所動,反倒順勢一拉,將她完全鎖緊在自己懷中。湊近她的耳邊,耍無賴一般地說道:“我不放!天下人都知道,雲淑郡主是我嚴辰睿的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進門的將軍夫人,我抱自己的夫人,怎麼能叫非禮?”
“你!”季念菡瞠目碎,這一刻,他便回心轉意地想和她重修舊好。她看著他,就想突然不認識麵前這個男子一樣。怪隻怪嚴辰睿心中的百轉千回,一直隻留在自己心中暗自神傷,卻從來也不曾向季念結舌地靠在嚴辰睿胸前,完全沒想到世人都道沉穩持重可當大事的鎮國將軍,有朝一日,居然也會像街頭調戲民女的市井無賴一般。
不在意她的忿忿不平,嚴辰睿閉上了眼睛,貪婪地呼吸著季念菡身上縈繞的香氣。那是她慣用的熏香,他對這種東西不甚了解,自然也辨不出是什麼香味,隻是這個味道,他從未再在旁人身上聞到過。這時,他才突然意識到阿爾斯楞當初對他說的話中深意。他的瑤兒的確是天下無雙的,她給他的也一直是心無旁騖的一往情深。而始終連自己的真心都看不透的他不值得。這麼想著,抱著季念菡的手臂不由得又收緊了些,在她耳邊歎息地說道:“瑤兒,知道嗎?那一年,禦花園中最美的茶花,也及不上我眼中你的十分之一。”
季念菡渾身一陣,她還以為那場露水情緣一般的初遇,早已經被他徹徹底底地遺忘在腦後,隻有她還小心翼翼地念念不忘。他的呼吸癢癢地拂在耳邊,季念菡漸漸的紅了臉。鼻間慢慢都是嚴辰睿的氣息,她就像醉了酒一般,恍惚地手腳都開始發軟。兩人都不願再開口說話,沉醉在這一刻的甜蜜纏綿之中,不必費神去考慮其他。就這樣,相依相偎緊貼著默默站立了一會兒,嚴辰睿輕輕放開季念菡,仍舊雙手搭著她的肩膀,微微低頭湊近,一字一頓地說道:“瑤兒,回到我身邊。”
嚴辰睿的臉在眼前放大,近得連呼吸都能感受得到,季念菡的眼中再看不到其他,腦子也不自覺地開始發暈,無法思考,僅有一息尚存還在頑抗地猶豫道:“可是……”
沒等她說完,嚴辰睿就果斷地吻了下來,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季念菡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好半天沒能反應過來,任由嚴辰睿的唇舌在她口中肆虐,不受控製地隱隱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和嚶嚀。很快,她就徹底妥協的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醉其中。不能視物之後,耳朵就變得異常敏感,忽然鑽進耳中的細碎人聲把她驚得渾身一激靈,意識回籠,這才他們所處的這條通道上隨時可能會有宮女太監經過,她立刻睜開了眼睛猛地推了嚴辰睿一把。嚴辰睿毫無防備地被她推得一踉蹌,總算是拉開了兩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