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不怎麼聽懂風月的意思,但見鐵紅娘愣愣的定在原地不動,她上前幾步,問道:“紅姐姐,你那金牌很值錢嗎?”
“金牌雖是園主賜予的,也不過是園主認定接班人的象征,落在外人手裏,一文不值。”
“既然不值錢,那你心疼什麼?”在花蕊看來,既然不值錢,何必心疼呢?想要錢,自己賺不就行了?
鐵紅娘無語。她真正心疼的,是那個拿金牌的人,而不是金牌本身好吧。
回想起十歲那年,和冰人的相遇,鐵紅娘內心深處的溫暖油然而生。她們的親生父母死於黑暗江湖的廝殺中,她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機緣巧遇下互相扶持,每日以乞討為生。某日,身染瘟疫的她們在破廟遇到一位善人,將她們帶回附中療養。從此,姐妹倆走上“為他人做嫁衣”的牽線之路,她們的名號也隨著“紅線牽”的盛起而逐漸為江湖人所知。
人,總是會變的,不論情深緣淺。尤其是鐵紅娘拿到園主賜予的金牌時,冷冰人的態度已然由暗地的針對變為明目張膽刀劍相向。離開紅線牽單獨行動,鐵紅娘遭到紅線牽紅牌的追殺,也是在那時,鐵紅娘碰到了花蕊。
“小諾,扶紅姐姐到屋裏吃早飯去。”花蕊抱著雙手,冷冷的說。
“姑娘,你不吃嗎?”早早完事的花葉已進屋享受早飯了,難道姑娘她不餓嗎?
“嗬嗬,今日花苑真是熱鬧啊。”風月也看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人,要笑不笑的看了眼小諾。
小諾雖然好奇,可鐵紅娘的臉色不大好看,她隻好扶著病患上樓去。
“師兄!”久久望見熟悉的身影,唐小小撇下金鷹和金鵬兄弟,可以說是用飛的,直撲向風月。但很可惜,他隻迎上一隻腳底板。
“臭花蕊,你讓開!”好不容易見到他敬愛的師兄,花蕊這女人怎麼又出來搞破壞。
花蕊掏掏耳朵,哼哼道:“你叫我什麼?”
唐小小愣了愣,隨即明白花蕊話裏的意思。但是,礙於敬愛的師兄站在眼前,他實在丟不起那個臉,硬是別扭的仰著頭道:“臭花蕊,怎樣?”
風月默默的歎氣,傻師弟,你還真不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呀。
“蕊兒姑娘!”金鷹和金鵬風塵仆仆的跑到花蕊麵前,興奮不已,“終於找著你了,你那天突然一個人走掉,害我們後來一通好找啊。”
“喲喲,你們也來了啊。”對上這兩個摸樣古怪的兄弟倆,花蕊是笑盈盈的,“大鷹和小鵬應該餓了吧,進去一起用早飯吧。”
“太好了,有飯吃耶!”金家兄弟嗅著著不明顯的飯香,蹦蹦跳跳的往樓上跑。
“早飯啊,我剛好餓了呢。”唐小小屁顛屁顛的也要跟著去,被花蕊冷著臉擋下。
“路人一號,恕寒舍招待不起,請回。”花蕊很“大度”的用手指指門口,示意路人一號走自己的路。
“師兄,幫我……”沒辦法,唐小小隻能擠出一副哀怨的眼神,向敬愛的師兄求助。
然而,他家師兄則回報他一記“抱歉”的微笑,無聲的說:好師弟,你家師兄也是在人家屋簷下,愛莫能助也!
然後,默默的走人。
花蕊冷哼一聲,抱著雙臂轉身。
男子漢大丈夫要像師兄學習,能屈能伸。為了追逐師兄的腳步,他豁出去了!於是,唐小小一咬牙,脆生生的在花蕊後麵喚了聲“好姐姐”。
好姐姐?樓梯走了一半的風月差點沒嗑斷下巴。如果他沒記錯,師弟應該比小花花大三個月吧。
“弟弟乖,上來吧。”花蕊相當滿意,扭頭衝唐小小勾勾食指,“乖弟弟”便愉快的被招呼上去。
風月汗顏!他單純的小師弟又被那小女人“調教”了。
唉!長大的笨師弟,潑出去的水,救不回咯!
鐵紅娘的傷未痊愈,到外麵吹了點冷風,氣色很不好。所以沒有用早飯,回房裏休息去了。沒在紅線牽的人麵前露臉的七爺和秦孟,舒舒服服的坐在屋裏,等到花蕊等人回來,已經吃飽喝足,跟花蕊的三個“朋友”打過招呼後,表示要回家喂雞。
經過一番折騰,已到午時。飯桌上,唐小小和金家兄弟吵吵嚷嚷的爭食,花蕊這兩日沒睡好,倦意襲來,趴在飯桌上她竟也睡著了。
風月就坐在花蕊的右手邊,見到此種狀況,他首先看了看對麵斯斯文文在用餐的花葉,最後,他隻好放下筷子,把睡著的某人打橫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