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遮麵,停在人煙稀少的王府。朱紅色的大門,像極了宮裏。她走上前去,用力叩門,一會兒工夫,就有家丁匆匆跑來。把門支開一條縫,隻出半張臉,稍稍打量了一下:“姑娘,您找誰?”
“還煩通報下王妃,說是舊人來訪。”
“你表明身份,我哪裏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王妃的舊人?有什麼信物,能讓我帶去給王妃的麼?”家丁遲疑了一下。
趙嫣抿唇細細想了想,把係在腰間的玉玨解下來,遞給家丁:“還煩通報。”
那人接過來,看了兩眼道:“你等著。”就匆匆把門闔起來。趙嫣是有些心急的,她不停地踱步,看見林濤就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朝他笑笑,做了個謝謝的手勢。
不一會兒,一聲吱呀,朱紅的大門敞開,著紫色衣衫的女子看見趙嫣,不由分說的把她抱在懷裏:“我還以為,還以為……”趙嫣反倒輕鬆起來,拍著她的背:“我命大,死不了。”
“好了,快隨我進來,外麵風大,你看你,穿這麼單薄。”趙嫣應著,眼睛卻往身後看,那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穿過長廊,也無心看景色,直直就往裏走。到了內苑。趙瑩把下人們都遣走了。趙嫣卸下麵紗,四下望了望:“涼歌呢?”
“先別管這些,你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兒?”趙瑩關好門,坐在趙嫣身邊。
趙嫣大概地講了些,具體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趙瑩眉頭一直蹙著:“哎,這宮裏是萬萬回不去的。”
“所以來找姐姐,尋個法子。”她低著頭,盯著鞋麵兒。“我總不能回去送死。”
“既然有人想要你的性命,咱們也不能傻站著什麼都不做。嫣兒,能猜出是誰嗎?”
“能,隻是,我不可能,也不會和她作對。”她苦笑著,心裏發澀。
趙瑩猜出幾分,見她說出這句話,也確定了,一下子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皇宮裏,太後閉著眼睛,懶懶的躺在搖椅上,身旁的朝墨在收拾著剛剛送來的果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太後忽的睜開眼睛:“朝墨,真的辦妥了?”
朝墨心裏咯噔一下,臉上仍笑著:“太後,朝墨是親眼看著那場大火燒起來的。”
“可是,又怎麼能證明那就是她呢?”似乎是自言自語,眼神又淩厲起來,“朝墨,你可是通知了別人。”
“娘娘,奴婢可是對你忠心耿耿!”朝墨看著太後,鄭重的說出這句話,“娘娘若是擔心,我就去盯著,有什麼風頭奴婢第一時間來告訴你。”
“好。”太後也不多說過什麼了,閉上眼睛,沐浴在陽光裏。
朝墨情緒複雜,也仍是輕輕關上門,步履匆匆地離去了。
皎雲閣的廢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那麵目全非的屍體似乎也在昭示著什麼。李玹宇握著那玉墜子,冰涼的透徹心扉。他隻覺得自己似乎站在懸崖邊上,隻要後退一步,就會粉身碎骨。隻是偏著頭盯著那具焦黑,看了許久,雖然隔得遠,可是焦味兒直衝鼻子,他蹙著眉看了許久,一揮衣袖:“好生葬了吧。”說完也不顧玉蘭錯愕,就踏出了皎雲閣。他身邊跟著的是一大批宮人,亦步亦趨。他也不說話,隻是平靜地問著滬池:“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