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池惑的眸子驀然睜開,然後告訴月涼沫,"我也不知道。"池惑有些不想告訴她這個殘忍的真相,有些東西他來背負就好,沒有必要讓那個他一直想嗬護的女孩,也受到傷害。
"啊,不會是我失足墜崖的吧,嗬嗬,我這麼粗心嗎,難道……"月涼沫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後,有些打趣的說道,玩笑一般的話語讓池惑微微笑了起來,打破了有些傷感的場麵。
池惑的手指直接扣到月涼沫的頭上說,"雖然你本來就什麼粗心,但是不能,這麼咒自己啊,不能盼著點好嗎?"月涼沫有些憂傷地揉了揉腦袋,然後淚眼汪汪的瞪著池惑,"下手真重!"池惑看著月涼沫萌萌的樣子,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下手揉亂了她的發。
"好啦好啦,走啦,跟我回家。"恰巧這時,一個人駕駛著一輛牛車,從遠處慢慢的趕來,大紅的衣裳,明顯就是昨晚被池惑派去的那個人。
月涼沫也沒有再說話,隻是把手伸給池惑,讓池惑扶她上車。
池惑隻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手一用力,把她帶上了車。
車上墊著幹燥的草,讓月涼沫有些舒服的蹬了蹬腿兒,輕輕呻吟了一聲。
如貓兒般慵懶的聲音,讓池惑看了過來。
池惑臉上溫潤的表情,隻讓人覺得歲月靜好,也許上蒼真的會特別優待一些人,讓他們在歲月的長河裏,緩緩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池惑撫著月涼沫的發,輕聲問著她,"這一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苦?"月涼沫瞥了池惑一眼,再次閉了眸子,輕聲說道"還好吧。"雖然被當成了別人的替代品,但是,她起碼活著不是麼?
牛車慢慢的前進著,許久之後,終於到了一個小鎮上。池惑拉著月涼沫的手,把她從車上扶下來,然後對身後的男子們說道,"在這裏休息一天,然後再慢慢回月宮。"月涼沫錯愕的看了一眼他,然後,突然明白了什麼,緩緩低下頭了,亦步亦趨的跟在池惑的身後。
池惑回過頭,牽住月涼沫的手,雖然這對於他倆的身份而言,有些逾越了,但是,她現在太缺乏安全感了不是麼?
月涼沫盯著他們牽住的手,然後,仰起頭,看了看池惑,唇微微蠕動了一下,旋即,化作一聲輕歎。
她的頭有些疼,仿佛曾經也有一個男子牽住她的手,然後對她講著脈脈的情話,許過她一生……
想到這裏,她的心泛起針紮般的痛楚,是誰,許了她一生?又為什麼,把她獨自扔到一處,放任她跌落懸崖?
月涼沫的臉頰有些蒼白,冷汗一滴滴的下落,砸到她的腳麵上。
池惑注意到她的不適,停下了腳步,遲疑了片刻,就打橫抱起她,快步的行走著,看到路人,就攔下,急切的問著他,醫館在哪裏?
連續問了七八個人,才找到醫館,而這個時候,月涼沫已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