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這麼清醒過,伊伊,你說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光顧你們盛世,又在這停車場悶了半小時,就為了聽你一句我不夠清醒嗎?”左銳軒見她杵在副駕駛門前不肯動彈,索性拉開後車門“請”她上車,自己也跟著鑽進去,給車門上了鎖才擰開礦泉水灌了大半瓶,“咱們談談吧,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願意跟我維持性關係。”
如果換了一個對象,他會覺得從一開始就冷淡平和的態度會是女人以退為進的手段,從不要求他保持身體上的忠誠度,也不故作姿態拒絕他的求歡。但對方是韓伊,他很肯定她隻是不屑對他提任何要求。
韓伊沒料到他會把問題問得這麼直白。
但是,他們之間除了這種關係還真找不出其他了。至於為什麼願意維持……她似乎也不曾考慮過。
“或許隻是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畢竟……我也有正常需求。”她沒有側頭看他,而是略微僵硬地直視前方。
車子四周的玻璃皆是黑色,唯有前方的擋風玻璃會泄漏他們的行蹤。
“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左銳軒一聽這話就像隻暴躁的公豹,若不是身處的狹小環境限製,他這會兒定然是疾速暴走的。
許是對這個回答太不滿意,而他也太過氣氛,在幾度深呼吸之後他仍沒調整好心態,隻好抓起身旁的女人一把按在自己腿上,坐直了身軀瞪著她質問:“你的意思是,三年前不管你撿到的是哪個男人,隻要他表現出對你的欲望你就不會反對?你真有這麼饑渴嗎?”
這個設想一成立,對左二公子的打擊不小。
他自認還是個魅力卓越的青年男子,外形不錯,身價又高,床上功夫也不弱,本以為她至少應該能說出一個對他有好感的理由來,哪知是令人這麼堵心的一句話。
也對,他忘了她還有個未婚夫,大概所有感情都給了那個男人,那麼他的功能除了能滿足她的生理需求外還有什麼?
韓伊知道左銳軒現在或許失去了理智,但她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討他歡心,畢竟他們不是普通的男女關係。
但她也清楚他的情緒源自她。
所以,她坐在他腿上沒有反抗,隻望著他的怒目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撿到的是你。”
隻這一句話,平平淡淡的語氣,冷冷清清的嗓音,不輕不重的音調,卻像一盆清水澆熄了左銳軒的暴躁。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雙手摟住腿上的女人,喃喃說道:“是啊,你撿到的是我,不是什麼別的男人,更不存在別的可能。”
話音落下後,他細細地打量著這張畫著淡妝的臉,膚色很白,即使上過粉底仍然透得出原來的白皙,眉毛不細修得整齊,眼部隻上了淺棕色眼影,並沒有用過睫毛膏與眼線,唇上的唇蜜也沒有多少殘留,淡淡的粉是她原有的唇色。
明明不是明麗動人得讓人一見鍾情的女人,他當初怎麼就費盡心思睡進了那個蚊帳?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躲避蚊子攻擊?還是一個星期不碰女人太過饑渴,讓他拖著夾著木板的斷腿爬上床把她吃到嘴裏?
“我得回家了,還有一個培訓總結報告要寫。”
韓伊隻覺得這道目光太灼熱,看得她有些慌,所以出聲擾亂他的思緒,提醒他不該在停車場裏浪費時間。
“又是工作?怎麼每次都把工作帶回家?憑你的能力也不像是白天無法完成本職工作需要回家繼續加班的。你不過是個小職員,何必這麼賣力?”左銳軒被她這麼一打斷,手臂一手直接將她拖到胸前兩身相貼,鬧脾氣般不打算放手。
“我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得完成手上的工作和接手的同事做交接。如果想去我那就走吧,我不希望同事看到。”韓伊抗拒性地用雙手撐在男人胸膛,車裏的度很低倒不覺得熱,顯然是他下車前沒有關過空調,隻是通過她掌心傳輸的有力心跳影響到她的情緒波動。
莫名地,她覺得心慌,一如多年前遇見另一個男人時的心情。
“我當然想去你那兒,不過我等了你這麼久你得先補償我。”左銳軒探手甩開身旁礙事的抱枕和提包,炙熱的眸光鎖住她略顯羞澀的臉,一個側身就著抱她的姿勢把她壓在了座椅上,趁她驚得開口之前俯首吻了下去,呢喃間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話:“總是在浴室做我太委屈了,今天換個環境試試……”
所幸他的車夠寬敞,這後座應該足以完成某種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