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的是你(1 / 2)

左銳軒在車裏等得並不久,但他卻覺得這半小時如坐針氈,即使開了空調也悶出一身汗,索性降下車窗發著呆傻等,地下車庫見不到陽光,在這樣的季節倒是有一股子陰涼。

隻是韓伊不喜歡煙味,讓幹等著無事可做的他無聊透頂。

幾番摸上口袋中的煙盒,左銳軒又悻悻地鬆了手,拉開車門下了車,悠閑地散步至電梯口,斜靠著牆壁開始打電話。

沒辦法,他的耐性從來不多。

隻是,剛撥通韓伊的電話電梯就叮地一聲打開,與韓伊一起走出來的還有兩個男同事,似乎是很奇怪她今天來了地下車庫,正在討論誰來接她的問題。

左銳軒舉著手機等在門外,韓伊則低著頭在包裏掏出手機,響起的音樂鈴聲是一首男歌手的英文老歌,歌名不知是什麼,那調一開始就是悲傷的。那兩個男人見狀,正疑惑著什麼,左銳軒便有禮貌地先朝他們微笑打招呼,繼而按掉撥出的電話。

“伊伊,怎麼才下班?是不是很累?”

在韓伊開口之前,左銳軒眼疾手快地上前搶過她的包,伸手一攬搭上她的肩膀,那望著她的眉眼帶了些許的不耐和大部分的關懷。

許是從未遇見這種情形,韓伊此刻的驚詫程度比在專櫃前遇見他更深,視線下意識地掃過兩個仍在原地等她的同時,驚慌遲疑了片刻才恢複正常神色,淡然解釋道:“這是我表哥,姓左,今天是我姨媽的生日。這是市場部的同事,小餘和小鍾。”

若不是當著兩個外人的麵,左銳軒一定會上前把這女人抱起舉高來讚歎她的偽裝。看那表情,要多自然又多自然,為了增加可信度,她甚至當著這兩人的麵挽上了他的手臂,隻是在那淡然神情下手上的力道卻不輕。

這是在威脅他的配合?

左銳軒唇角一勾,上前客套地跟兩個男人握手問好,並擺出“表哥”的身份多謝他們對“表妹”的照顧,這表現倒也沒令韓伊失望,但為了低調,她仍是以東西忘在辦公室把左銳軒留在電梯口,提前和同事道別。

“我這麼見不得人?還得恭送了你的同事才能回自己車上?”

左銳軒挑著眉睨著身旁的女人,臉上雖是留了一絲笑意卻並不代表他的心情如唇角一樣是上揚的。

韓伊自是清楚這點。

“你的車太招搖,我不想在辭職前給別人留下話題。”

她瞥了他一眼,就著他拎包的姿勢從包裏掏出一瓶小號礦泉水,遞上去時也冷然地吐出一句:“你想做什麼應該提前告訴我。”

她不懂他今天來找她的目的,但顯然她不喜歡這種方式的接觸。

左銳軒接過那瓶遲了半小時的水,自嘲地笑出聲來。

他在這個女人眼裏究竟算個什麼角色?這些年裏從來都是他主動上門找她,過程從未變過,洗幹淨自己等她忙完,再抱著彼此享受一次淋漓盡致的歡愛,然後是衝洗穿衣走人。

他們不曾外出吃過飯,約過會,開過房,見麵的目的似乎隻是上床,不管是他還是她,都十分清楚與習慣,沒有一絲含蓄和虛偽直奔目的……曾經認為很人性化的相處方式,如今看來卻太冷硬無情了些。

左銳軒其實不是特別喜歡,他雖也愛玩不願認真,卻從未和某個女人簡單赤/裸到一見麵就直接脫/光上床,仿若他們之間是一種肉/體交易。

“韓伊,我怎麼覺得我就像你召上門賣的那種人一樣?”

左銳軒伸在口袋中的手又摸上了煙盒,心情的鬱悶令他很想抽一根緩解一下,否則嘴上這笑容都要掛不住了。

韓伊麵無表情地望著他,選擇用沉默代替反駁。

“哦,這麼說也不貼切,你從沒召過我,倒是我主動上門賣的,而且分文不取。”左銳軒憤憤地將手從口袋中拔出,扣上她的手腕,拽著她走進停車場,臉上早沒了那份偽裝。仔細一想,他們糾纏的這些年裏,她連電話都沒主動打過一次,也似乎不太喜歡接到他的電話,所以大多時候,他是摸著她的生活習慣直接找上門。

在曾經以為是種福利的事,現在他隻覺得是自己犯賤。

“左銳軒,你今天不夠清醒,先回去吧。”

韓伊被拖到一輛賓利慕尚跟前就站住腳步拒絕上車,她相信他足夠成熟到不無理取鬧,類似這種抱怨與委屈的情緒並不適合在她麵前出現。

他們之間,從來都隻有一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