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會客氣,反正你不缺那點薪水。”
程非凡淡淡地應聲,視線落在對麵那雙清澈的大眼上,繼續說道:“終於願意承認你愛他了吧。雖然我早就猜到陸戰僑才是你文裏的那個‘L’,不過一直想看看你能遲鈍到什麼程度,還好,沒讓我等太久。”
三年多前的一篇文字讓他記住了她,所以才會動容地將不看任何條件將她招進了雜誌社。但她爽朗耿直的個性卻曾讓他懷疑過她,直到熟悉後才清楚了她身體裏的另一麵。
如陸戰僑所說,她的身體裏住著兩個靈魂。
“誒?什麼‘L’?”黎是被說得一頭霧水,她發表的財經版文章裏有提過陸戰僑?她沒有一點印象。
“我跟擎貞沒有可能了,如果陸家的人為難你,就實話實說吧。她想擁有的我給不了,我想要的她也無法理解,所以,我們的婚姻隻是一個錯誤,沒有回頭的意義。”程非凡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將黎是今天來的任務結束。
他曾經誤認為黎是與陸擎貞是一樣的,不過熟悉後他才了解,盡管同是從小被寵大的嬌小姐,所持有的嬌氣和秉性卻也可以完全不同。
陸擎貞或許是真的愛他,可她想擁有的是一個視她為全部,隻圍繞她打轉的丈夫,可以任由她控製,可以被她帶著向家人朋友炫耀的出色情人,他做不到。
而他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種平淡而真實的幸福。
他想要的正是她不屑的無聊生活,又如何能一起生活?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場悲劇。
“對不起總監,我好像太不知趣了。”
黎是笑得有些牽強,她的話還沒開始說對方已經洞悉了一切,讓她尷尬得無地自容,她撇了撇嘴唇解釋道:“那天家宴的時候我見過擎貞了,她的個性的確有些尖銳,我其實也覺得你們有些不太合適,或許古代的門戶之見真的存在一定的道理,窮富懸殊過大,的確很難在生活上找到一條平衡協調線。”
陸擎貞和程非凡,個性真的合不來。
黎是不禁擔憂,陸家的離婚率如此之高,她和陸戰僑又會是怎樣的結局?
“這沒什麼,在知道你和陸家有關係之後我就猜到會有這樣一天。其實這是兩個當事人的事,陸家人再疼擎貞也不可能給她一份她想要的夢幻愛情,我們都沒辦法假裝自己活在童話裏,愛情不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婚姻更不可能隻是愛情,擎貞太小——她總有一天會長大,會成熟,會懂事吧。”
程非凡的嘴角微微上翹,說得那麼語重心長,隻是他的笑裏卻摻雜了無人能懂的惆悵與無奈。
自簽字離婚後的一個星期開始,陸家已經試過不少辦法想讓他們複合,所以,今天黎是會來他並不意外。隻不過,他很慶幸那個錯誤是由陸擎貞主動提出並且執意要離,否則,今天的他隻怕是無法招架陸家的一次次人情攻擊。
黎是選擇沉默了。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婚姻”這兩個字是如此地沉重,那種無形的壓力漸漸籠罩了她,快讓她喘不過氣來。在今天之前,她似乎還沒能真正意識到她和陸戰僑已經存在了這樣一種婚姻關係。
他們的神速發展雖是如此兒戲,他們的告白、親吻甚至是相互擁有卻自然得讓她輕易接受,但這並不是因為那層衝動而定下的夫妻關係。
那麼,是真如程非凡所說,她已經愛他多年?
黎是靜靜地握著胸前垂掛的那個昂貴吊墜,心驀地慌了。
這些年的不斷尋覓是因為沒人可以給她那種想要安穩安定的心情,一次次地戀愛,一次次地分開,難道就因為心裏早就住了一個真愛?
倘若如此,現在的無限寵愛若是被截斷,那她又該怎麼承受失去?婚姻和愛情雖來得突如其來卻自然而然,可一旦要走呢?她又該憑什麼去留住?
黎是從不曾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害怕失去陸戰僑的這一天,她似乎是該正視這段算計得來的婚姻了,因為丟不起,所以,隻能努力抓緊。
所幸,這些年陸戰僑一直就在她身旁,給她那麼多的安全感,以至於將她寵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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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杭州喝喜酒了,現在剛到家,馬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