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很想念他(1 / 3)

住的並不是十分奢華的客棧,所以能夠提供的早飯也就隻有包子白饅頭,鹹菜玉米粥。秦嵐倒是不挑,三下兩下消滅了一個饅頭,我喝了一口粥,沒有吃鹹菜。這個時辰不算早也不算晚,大堂裏沒有幾個食客,對於趕早的商隊是遲了,而對於遊玩的旅者卻還尚早。唐印幽幽地從樓上下來時,秦嵐已經飽的打起了嗝,可想而知桌上的殘局。所幸唐公子也不甚在意,慢悠悠地合衣坐下,依舊那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垂下眼,我端起碗,喝下第二口粥。

於陌已經消失了兩天,就像他當初突然出現那般,如今又突然消失,奇妙的是我們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無一人在意去尋找,仿佛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人。

其實對於這個來路不明又遭人四處追殺的白衣公子,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期盼能與他多相處一些,或許正因了那與容年相似的眉眼,以及如同三月和煦的笑容,我想,若是哪一天,容年也能對我這麼笑一笑,那該有多好,可是我看來看去,看得秦嵐以為我終於要移情別戀,都沒能從於陌的臉上想象出容年那張冷冰冰的臉這麼笑的時候是哪番模樣。

容年啊容年,阿樂很想念你。

秦嵐甩了筷子抹了嘴,拍拍屁股說要去街上逛一逛,我其實像提醒她眼看著外頭就要下雪了,可想了想接下來要說的話,抿起嘴巴作罷。

唐印伸手推開窗子,冷風拂麵,倒也領混沌的腦子清醒不少。我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想再看了。”

“真的不看了?”

他的眼底平波無痕,若不動用瀟湘術,怕是什麼也看不出來,隻是,就算動用了瀟湘秘術,對於唐印這樣的存在,能起多大的作用怕是誰也估算不準的,如此想著,我搖頭:“不看了,你直接告訴我結果的,日日夜夜這麼折騰,我會得精神分裂的。”

他低低笑了一聲,不達眼底:“結果你不是聽過了麼?南重華死了,陳國滅亡了。”

“那我二師兄呢?”

“哦……你說的是君長安呢,還是南重英?”他拉了個長音,意味有些不明。

一共隻喝了兩口的米粥早已變涼,冷颼颼的,好似端了一碗寒霜在手中。頓時沒了胃口,換了杯熱茶:“按你這說法,好像真的有兩個人一樣。”

“不同的名字,不同的命運,自然也就是不同的人……這一點你應該領悟得相當透徹才對。”說完,他挑了挑眼皮,不知看去了哪裏。

我想著該說些什麼與他周旋,卻不想人家根本懶得跟我廢話,直接道:“南重英擊退薑國軍隊的第二年,被陳侯遣去南方鎮守邊境,本是因忌憚自己兒子的勢力,卻不想這一舉動招來了晉國的進犯。當勇武將軍趕回來時,晉國已經打開了陳國的宮門,陳侯投降求全,而世子重華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在大軍趕回的前一刻,魂歸故裏。將軍歸來之際,卻隻得見自己的兄長躺在一片血泊中,氣息全無。最後殺到陳國家門口的晉軍主動退兵,接受陳割讓數座城池的降書,凱旋而歸。陳王室的作為至此傷透了民心,導致怨聲四起,百姓終於鳴兵造反,而被抬升為世子的南重英在南方起兵的那一刻不知去向,最終,陳亡。”

我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你是說,指揮義軍的人是……不對不對,你之前明明說過並不是義軍……”可是不是義軍又會是誰,晉國?可晉國在北,戰亂在南,又或者是滄國?但是如果秦堯要打陳,那麼應該會事先通知我一聲,讓我早些撤退以免誤傷……不不,如果他要打陳國的注意,那麼必定就不會讓我來了……不會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