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部落(1 / 2)

白雪皚皚,諾大的空地上,除了積雪什麼都沒有。

當陳言睜開眼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象,梭梭而下的雪花,白茫茫地大地,真幹淨。

他仰麵躺在雪地裏,嘴角落著片片雪花,渾身酸疼無比,他揉了揉幾處關節,慢慢站了起來,四處都是空曠和厚厚的積雪,他沒發現什麼。

他依稀記得自己穿過彩虹之門,之後走過一條很長很長的路,然後腦袋開始疼痛,神誌也模糊起來,等醒來後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陳言往臉上摸了一把雪,冰冷刺骨,他能確定,這裏是真實存在的,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踏著厚厚的積雪,沿著一個方向走下去。

走了很長時間,眼前的景象仿佛根本沒有變化,連身後的腳印都開始慢慢被覆蓋掉,忽然他感到害怕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像是整個世界都隻有他自己了。

寒冷,饑餓,疲憊,孤獨,恐懼,每一種感覺都清晰無比,他無所適從,無所依賴,隻能不停地走下去,一天,兩天,不知道過去了幾天,他四肢冰冷,渾身無力,終於是倒在了雪地裏,他不想停,但他走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倒下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他還記著自己有任務在身,怎麼會連這片雪地都走不出的……

他強自支撐著,開始時半跪著,後來爬行著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隱約約中他看見前方出現了樹林,那樹林後漸漸走出來幾人,像原始人一樣裹著獸皮衣裳,正疾步向他走來……

到了最後,他被幾個原始人架著,生生地托向了遠處的山林,甚至還看見有人拿著叉子張牙舞爪地向他刺來,他沒有力氣反抗,心道糟了,沒想到還沒跟這個外星文明交鋒,他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嚇了一跳,映入眼簾的是幾雙大眼睛和陌生的麵孔,他們正細細打量著這個闖入部落的外來者!

“他醒了!快去叫酋長和大祭司!”有個孩子大聲喊著,很快向外跑了出去。

陳言慢慢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十幾個半大小子圍著他看個不停,他們身著獸皮衣裳,打扮地和原始人一樣,大多數人眼裏都是好奇,其中也有幾人看向他時充滿防備和憤怒。

“快說!你是哪個部落的,為什麼到我們荒木部落!是不是想偷我們的獵物!”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用他黝黑的手臂晃動著堅硬的叉子指向陳言,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刺死他。

“他怎麼能走到我們部落的?我聽阿媽說,隻有在幾百裏外的索姆河對麵有個蘭阿思部落,可這人卻是從荒蕪之地走出來的!”

“是啊,從沒聽人說荒蕪之地有人出來,難道……難道是大祭司說的天命之人?!”另一個少年震驚地看著陳言,“你到底是不是天命之人!”

“這不可能!他肯定是被祭司遺棄的人,是被其他部落趕出來的!”

“不對啊,荒蕪之地沒有部落啊!”

就在大家對著陳言激烈爭論之時,陳言打量起他們中間一個沉默不開口的少年,這個少年讓他有似曾相識的錯覺……

沒過多久,人群外響起一陣騷亂,最先跑出去的那個少年快步跑了過來:“風莯大祭司回來了!她帶回來很多獵物!”

陳言遠遠地看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女子走進了部落裏,這個大祭司的位置似乎比大酋長還要厲害,她統領著整個荒木部落的男人,在那女子身後,跟了十幾個壯年族人,每人身上都扛著一條獵物,羚羊,野豬……

大祭司名喚風莯,她臉上裹著圍巾,樣子看不真切,可是陳言卻從她身上覺察到了一股,難言的悸動。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陳言在大祭司身後的人群裏看到一些熟悉的麵孔,那些如此相似如此稚嫩的麵孔讓他無法相信……

“外來者,我是吳卓,他叫林木,那是小寧卉和季家的芳子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其中一個胖胖的青年道。

啊,看見了,看見了,陳言看見了這些熟悉的麵孔,他們如此鮮活又陌生地站在自己麵前,有些人連名字都一樣,有些人卻是出生在別的姓氏家庭。

可是看他們的樣子,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他們,似乎一點都不認識他,跟他毫無關係……

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管那些少年少女如何取笑打罵他,他都沒有還手,甚至眼角還有喜悅的淚水。這倒把剛成年的吳卓,林木,寧卉和季芳弄地莫名其妙,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外來者被折磨還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