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耷拉著腦袋,獨自坐在頂樓的房簷邊,兩隻腿懸在半空中,他往下淡淡看了一眼,下方的行人匆匆走著,渺小地像螞蟻一樣。一陣陣清風吹在他身上,他目視遠方,看著所有的建築,看向天際,然後長長地籲了口氣。
就在他無所事事地在房頂來回踱著腳步時,忽然覺得一陣異樣,偏頭一看,遠方飛來了一個黑色的物體,那東西越來越靠近他,越來越大,他終於看清了這東西的輪廓,竟是一隻古樸的飛盤!飛盤上有著大大的指針在走動著,嘀嗒嘀嗒,聲音越來越大,他漸漸承受不住,使勁捂住了耳朵……
“陳言!快醒醒,老師來了!”
胖子用力推了幾下陳言,這才把陳言給叫醒,這家夥最近怎麼搞得,老在課堂上睡覺!再晚一點老師可就發現他了!
陳言猛然一驚,吃驚地看著胖子,然後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我在……上課?!”
“廢話,你午休睡過頭了!快點翻到練習題,老師過來了……”胖子看他一臉懵逼,心知肚明地將自己的練習本放在了兩人中間,一副搞定了的自信模樣。
陳言剛剛睡醒,完全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終是默然垂下頭來。
……
阿爾法島,屋外風雪之聲呼天搶地,屋內的陳言皺了皺眉頭,緩緩從床上坐起來。
“胖子!”可可連忙去扶起陳言,替他披上衣裳,又氣又急地朝胖子道:“你不知道我哥他受了那麼多傷啊,幹嘛非要現在叫醒他!”
“我這不是著急想跟哥們說說話嘛!都這麼久沒見了不是……”胖子一把拉住陳言,“好哥們,想死我了!”
陳言感受著胖子結實有力的擁抱,心裏暖流陣陣,忽然覺得肩頭有些濕涼,他手上的力氣更緊了些。
“你們別這樣,讓人看了難受……”佳佳抱著咿呀學語的吳憂,眼角泛紅。
“嘿,我說你個老娘們,我們哥倆抱抱怎麼了,你連男人的醋都吃啊?”胖子不滿道。
陳言笑著推開胖子,感慨地看向佳佳:“把小吳憂給我抱抱。”
佳佳小心地將孩子遞到陳言懷裏,笑著說了些這幾個月孩子的生活,其中的喜悅可想而知。屋裏還站著島津芳子,麥琪,談詩,劉完,蘇爾曼和楊頂天等人,其他小團隊裏的人聽說陳言回來後都是又驚又喜,在可可的阻攔下,一直忍到現在才來看他。
“陳言,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大家都成了什麼樣,胖子每天都在念叨你,陳副主席堅持讓輪船停留在南美大陸海域,還有可可,雖然她不說,可算誰都看出來她多想你……好在你總算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劉完興奮地訴說著這幾個月的事情。
“我說劉科學家,好好的你瞎搗鼓什麼呢!”胖子道。
“不說了,不說了,都過去了,現在這樣挺好……”劉完揮揮手,臉上的表情真摯的很,恐怕他自己都沒想到能跟這些人走地這麼近,近地像一個大家庭。
“就是,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以後你們都不要出任務了!”楊頂天道。
蘇爾曼問道:“那你去?”
“我?等我不想活了就去……”楊頂天古怪道。
“哈哈哈……”眾人大笑。
陳言心情複雜地看著大家,不顧可可的反對,堅持下床和每個人打過招呼:“謝謝大家,能再見到你們很開心……”
可可見他走路都有些不穩,臉上的擔憂躍然其上,輕輕拉拉他:“你還是躺下吧,這麼多天都不知道怎麼撐下來的……”
說著說著,她的眼角又紅了,不知道他這時候逞什麼能啊,好好養傷不行嗎!
眾人簡單地聊了幾句,知道陳言身體不便,不再過多打擾,紛紛離去。於慧和鐵子都還在各自房間休息養傷,他們也要去看看,至於高貝貝的話,則是在聯盟會的片區裏居住,由尚曉東等人照顧著。
本來芳子和顧英要留下來照顧陳言的,最後被可可勸走,說是讓她們多照顧下於慧和鐵子他們,至於陳言交給她自己就行了。
胖子夫婦帶著吳憂走在了最後,佳佳囑托可可有事隨時吩咐,胖子則是咧嘴笑道:“回來就好,以後我們兄弟再也不分開了,管他什麼原料啊病毒啊什麼的,誰他娘愛去找誰去找去,咱們就留在島上種種田幹幹農活得了!”
陳言笑著點頭,被可可扶著上了床。
睡了十幾個小時,陳言沒那麼困了,隻是身體的傷口還在包紮著,渾身難受,看了看坐在床沿的小丫頭,心中感歎一聲,長大了啊!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她的腦袋,沒想到可可竟然躲開了。
哎,陳言輕歎一聲,看著她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心中的柔軟像棉花糖一樣擴散開來……
……
聯盟會,陳博義剛從福斯特辦公室裏走出來,來不及擦掉身上的雪花,又匆匆走向高貝貝的宿舍。具體情況已經了解地差不多了,此時關心地問詢著他的傷勢,又讓醫生給他開了些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