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高貝貝所言,他和鐵子在南美森林裏殺人無數,如果不是陳博義強調事情很重要,他都不願意提起,恐怕那段時間誰都不想回憶。陳博義能體會到他們的心情,心裏甚至做出了不讓他們再參加任務的決定。
“主席,陳言他……”高貝貝猶豫道,不知該不該問起。
“嗯,昨天他回來後,我們叔侄倆聊了一會,你們都受苦了……”陳博義輕輕拍了拍貝貝肩頭,囑托他好好休息,“你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高貝貝點頭,終於還是沒繼續詢問,他睡了一覺後,仔細想想陳言當時說的話,陳言真的預測到了天啟號去救他們?還是說隻是巧合?還有陳言說的那些什麼傳說和回憶,人在極度疲憊和恐慌的時候確實會覺得自己看見了一些古怪的事,也許那隻是幻覺吧!高貝貝搖搖頭,覺得自己太多慮了。
陳博義走出宿舍,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高貝貝一眼,然後匆匆離開,他直奔海島的東南方向,因為他要去找一個人,問一些事情。
……
燈塔下,陳博義和賈不歸負手而立,兩人沉默許久,誰也沒說話。
陳博義複雜地看他一眼,緩緩搖頭。賈不歸目視遠方,率先開口:“有什麼疑問就問吧!”
陳博義真的看不清這個人,但是他確是實現了諾言,好奇道:“你一直在跟著他?”
“算是吧。”賈不歸說道。
“為什麼不讓我派人去救援?為什麼你能找到他,為什麼你要保護他?”
“因為我不確定他到底走哪條路,可能走向南美大陸的那邊,也可能向北跨過哥倫比亞到達北美……”賈不歸頓了頓,看了看塔下,那裏正是中國C區方向,“至於說保護你侄子,嗬嗬,他在我心裏並沒有那麼重要,我隻是答應了你要讓他回來。”
“你就這麼肯定能找到他?我帶著飛行隊找了一個多月都沒發現他!”陳博義看著眼前的男人,顯然不相信他的回答。
“或許找不到……也許他會活下來,也許會變成行屍……你們稱之為命運,如果你也相信命運的話。”賈不歸淡淡道。
陳博義輕哼一聲,知道問不出什麼,不再跟他糾纏:“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方法,你不願意說也罷……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救回了我侄子,他對我很重要……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在我的權限範圍之內,我可以……”
“你隻要記住你想做的那件事,一直也是我所期望的。”賈不歸回頭看向他,他的手無意識地撥了下念珠,悵然若失。
雪花急匆匆地飄落著,兩人已被雪花沾滿了身子,立在燈塔邊上,像是兩根矮小的燈塔。
“我很好奇,那上麵到底有什麼人對你這麼重要?”陳博義手指著太空,似要看穿賈不歸的心靈,結果隻看到一雙深沉似海的眼睛。
“這你不用管,”賈不歸微微仰頭,似在嗅著遠方的氣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信念,否則,就算你在這次災難裏存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
陳博義深深看了賈不歸一眼,堅定道:“好,我答應你,隻要我有能力,必將第二艘飛船送往太空!”
賈不歸微微點頭,良久才道:“我會協助你的……”
一周後,阿爾法島大雪彌漫,漫長的寒冷季徹底來臨,據劉科學家從聯盟會探來的情報說,這次冬雪可能跟去年一樣久,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度驟降,海島上連巡邏任務都減少了批次,隻讓沿海的各個據點招子放亮點。其實這個時候,行屍的活動性很低,最大的危險反倒是可能出現的幸存者。
C區的人們圍坐在火爐邊聊天,聊聊過去,聊聊現在的生活,懷念失去的人們,放眼眼下的生活。
傷勢好轉的於慧正在陳言屋裏聊天,而且已經呆了大半天了,可可已經找借口進去過幾次,可是次數多了也就沒意思了,眼下她在陪著佳佳逗弄著吳憂,可是心思全在那所房子裏,這會連說話聲都聽不見了,可可的心很低沉。
可可的擔心並無道理,於慧跟陳言確實正在膩歪著,由於之前的共患難,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麵對著這麼一個誘人的美女,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甚至他還有意無意地摸摸抓抓,他也看出來於慧並不反對,甚至隱隱感覺到,她這次來就是想逆推他,盡管她沒有明說,可是那眼神,那緋紅的臉……
千不該萬不該,陳言下手晚了一步,就在他忍不住誘惑時,可可哭泣著跑了起來:“哥,我做了個夢,我夢見我還躺在你在武漢家裏的床上,我夢見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我好希望這些都是假的啊……嗚嗚……”
陳言有些無奈,哎,兩難的選擇,可可顫抖的身軀越哭越厲害,陳言抬了抬手,又看見於慧幽怨的眼神,忽地心中豁然開朗,對啊,老子有兩隻手啊!
然後,陳言飛快地伸出兩隻胳膊,同時抱住了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