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相見(1 / 3)

溫度很低,熱帶地區罕有的陰冷襲擊著南美大陸。

此時,北風呼嘯,唯有三男一女緊緊地相擁在一起,絲毫不懼嚴寒……

弗拉明戈的一枚火箭彈將高貝貝駕駛的天啟號擊毀在亞馬遜河水中,本以為陰陽兩隔的四個人再次相聚,陳言、於慧和高貝貝、鐵子心中激動又難言地握在了各自的手掌,誰能想到他們還會重聚……

……

四人在臨時搭建的木棚裏避著寒風,低聲交談著,天色已黑,影影倬倬的火星試圖溫暖著他們。

鐵子和高貝貝是在距離墜機地幾十裏的地方發現彼此的,那已是出事後的第二周了。他們互相攙扶著養了幾天的傷,往下找了幾天並沒發現陳言和於慧,然後逆流而上,去事發地尋找陳言他們的下落,沒想到在路途上遇見追擊的弗拉明戈,兩人赤手空拳,步步後退,為了避開弗拉明戈,兩人決定向北方的森林深處逃跑,隻是還沒找到陳言和於慧,哪怕是屍體都沒發現。

不甘心的鐵子折返回去,高貝貝也跟了上來,兩人悄悄跟著弗拉明戈一行人,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原始森林對於任何人都是極大的考驗,眼見弗拉明戈遇到了行屍的圍追堵截,鐵子和貝貝趁機偷襲,殺掉一個,又殺一個,一次又一次地加劇著弗拉明戈的恐懼,弗拉明戈疲於應付行屍,又找不到躲在暗處的敵人,恐懼終於讓弗拉明戈帶著殘存的數人逃竄而去。

心身俱疲的帖子和貝貝無力追擊,傷痕累累地向著密集的雨林走去。這一路又遇到了其他的幸存者,還有行屍的襲擊,他們不知殺了多少次,幾個月下來,他們身上的傷口不知增加了多少,幾乎堅持不下去的高貝貝被鐵子生生拖拽出了死亡線,就這麼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而過,沒想到還能走出森林……

高貝貝平靜地敘述著,其實他們並不太想提起過去的幾個月,那段時間不知殺了多少人,仿佛整個天空都是猩紅的陰沉,他喝了幾口熱水,沒多久就疲憊地睡了過去。

於慧能從他簡單的敘述中聽出一次次的危機和恐懼,她脫下外套蓋到貝貝身上,輕輕地坐到一邊,看了看鐵子,她也將自己和陳言這段時間的經曆簡單說了下,隻是略過了陳言暴躁瘋狂的那段,然後就催促著鐵子休息。

鐵子微微搖頭,他非常地累,隻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疲憊,從開始到現在,他承受的不必任何人少,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和陳言算是一類人。

一直到於慧睡去,鐵子才閉上了眼睛,現在他又有隊友了,而且是那個小團隊裏的領袖,他終於可以稍稍安心地睡上一覺,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他早已從心底信任這個男人了。

陳言比他們休息地要好,理所當然地應該他來值守,他看了鐵子一眼,知道鐵子是在假寐,並沒有打擾他。

鐵子一時無法入睡,仿佛發覺陳言在看他,睜開眼瞅了瞅,忽然看見陳言起身,警覺地朝四處看去。

陳言聽著呼呼的北風,暗自搖頭,看見鐵子詢問的眼神,陳言低聲道:“這一路我老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監視我們……”

鐵子一驚,也沒發現四周哪裏有不對的地方:“弗拉明戈在半路就退了……”

“應該不是他們,”陳言沉默了一下,“希望我多慮了……明天我們就趕路,早點到達大陸的另一岸……”

鐵子期冀地點點頭,看向了夜色深處。

十五天後,四人曆經艱險,終於到了哥倫比亞和厄瓜多爾的交接地帶,隻是整個厄瓜多爾已經被淹沒了一半,他們隻能沿著安第斯山脈前進,再往前就是秘魯境內了,那也是他們初來南美洲時的必經之路,兜兜轉轉,越過半個南美大陸,終於找到了來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