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陳的富商又朝白小樓的方向拱了拱手,道“萬金買笑,公子好氣魄,今日是公子勝了。”
老鴇殷勤的跑到白小樓身邊,看白小樓的目光不亞於看一隻肥羊,笑道“既如此,還請公子和良女姑娘進屋去吧。”
白小樓給了老鴇一疊銀票,起身跟著劉良女上了二樓。
朱壽看著白小樓上了樓,對一旁的隨從輕聲吩咐道“派人在附近盯著,保護好劉良女的安全。”
“是,公子。”
白小樓是第一次到青樓,也是第一次進女子的閨房,如果青樓姑娘的房間也算閨房的話。
房間很大,裏外分開,外麵是桌椅,主桌上擺滿了酒菜,邊上還有一張放琴的小桌,裏麵是臥室,中間有屏風和門遮擋著。劉良女把白小樓請到座位上,自己輕輕做到琴邊。
白小樓很有興致的看著劉良女,心中已確定她不是殺死葉一寒的人。葉一寒是個孤僻劍客,一向拮據的很,不可能結交到劉良女,而能一劍殺了葉一寒的人,那雙手也絕不是麵前這雙細如青蔥的手。
劉良女調了調琴弦,問道“公子是第一次來這煙雨樓中吧,敢問公子名諱。”
白小樓斟了一杯酒,輕輕放到劉良女麵前。說道“我姓白,白小樓,姑娘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到這種場所?”
劉良女道“公子麵冠如玉,一身白衣不染塵土,想來公子是自潔之人,又怎會到這裏來呢。”
白小樓道“可是我還是來了。”
劉良女微笑道“卻不知公子為何來,公子何故自汙呢?”
白小樓道“我不是買醉,我是找人,順便喝醉。”
劉良女又問道“公子要找誰呢?”
白小樓晃了晃酒杯,說道“我也不知我要找的人是誰,隻知道她是個美麗的女人。”
劉良女道“公子要找的,莫不是良女?”
白小樓道“我本來以為是你,可又發現不是。”
劉良女道“那公子豈不是白花了一萬兩。”
白小樓道“不白花,能讓姑娘撫琴一夜,豈是區區黃白之物能做到的,在下隻是不願姑娘被金銀所辱,卻沒有其他的意思。”
劉良女拿起白小樓放在她身前的酒杯,笑道“公子心意,良女愧受了,僅以此酒敬公子。”
白小樓很自然的受了劉良女敬的酒。
琴聲響起,光陰易過,白小樓打開窗戶,看著外麵,輕輕敲著窗台。
念到“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劉良女按停琴弦,道“公子當真是風流人物,隻是愁歸愁,卻不要白了頭。”
白小樓笑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人間不許見白頭。我不愁,姑娘也莫白頭。”
劉良女羞澀一笑,說道“不知公子所事何業?可曾有功名在身?”
白小樓道“姑娘高看白某了,白某隻是江湖客,布衣而已。”
劉良女道“公子不是秀才才好,秀才多是酸儒,公子這般人物,若是做了秀才,才是可惜至極。”
白小樓又飲了一杯酒,他已有些醉了。人在想醉的時候,總是很容易醉的。白小樓想醉了,所以他就醉了。醉了之後,至少能把葉一寒的事情放一放,也就暫時不用想去哪裏找那個美麗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