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崢百思不得其解。
—————————— 而這邊,抹鳶雖說是做了人質,但看此如上賓對待。近期應當無事。還可以從長計議。
但最讓抹鳶奇怪的,是為何要將她與李淮錦安排在同一院落。方才她已看出,李淮錦住西廂房,而她住東廂房。自己已算人婦,李淮錦又是男人,這最講究禮數的宮裏難道不知避嫌嗎?
曾聽溫崢說過,李淮錦因為掌管禁軍,又體弱多病,不宜舟車勞頓,故聖上特批在皇宮內一座偏僻的小院落住。一來像抹鳶一樣,成了人質。二來向天下昭告,聖上對李氏皇族的厚愛。畢竟這是李氏皇族少留的後嗣,不能趕盡殺絕,卻也不得不防。
看來她現在的所在,正是這個小院了。雖說這個院落確實僻靜,適合養病,但為何要將他們孤男寡女放在同一院落?於情於理這並不太合適。
若說皇宮之內缺房子,這是打死她都不會信的。看看西廂房,門窗緊閉,這個人啊。真怪。
“夫人,我能進來嗎?”門外下人問道。
“進來。”
來者是一個小姑娘,應該是派來照顧抹鳶的丫頭,這次進宮連秀雲都不允許帶,抹鳶簡直一頭霧水。她手裏端著一碗藥,應該是抹鳶的。“夫人,該喝藥了。”
“恩。”抹鳶示意她放在桌子上。
她將碗放下道:“奴婢名叫絮荷,照顧夫人和李公子的飲食起居。”
抹鳶端起碗:“恩,我知道了。”
“絮荷。”是李淮錦的聲音。
“誒!”
抹鳶已喝了第一口,碗遮住臉,看不到絮荷的表情。而絮荷看到她已喝,咬唇,向西廂房跑去。
絮荷方走,抹鳶拿著藥立刻衝到床上,掀起床簾,將口中的藥吐了進去,手中一碗藥湯,也盡數潑了進去。
不消片刻,絮荷便又進來了。“夫人喝完了嗎?”
“完了。”抹鳶道,“這藥太苦,麻煩下次給帶些蜜餞吧。”
“是。”絮荷收了碗,“奴婢告退。”
03
宮中的日子確實清閑,除了間或有李淮錦幾聲咳嗽,便真是清靜無憂。金溋和溫崢都沒有托人進宮捎來消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抹鳶也心下寬慰。
日升月落,便是又一天。
“夫人!夫人!”絮荷一直在敲門。
沒有叫起抹鳶,確是叫起了李淮錦,“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夫人不開門,也喚不應,不會是出事了吧?”絮荷慌道。
李淮錦緩緩走到東廂房前,對遠處兩個太監虛弱道“你們過來,把門撞開。”
“是。”
進門後,發現抹鳶隻是安穩的睡在床上。伸手一探,氣息平穩。
“這……”絮荷疑惑。
李淮錦道:“昏迷了。沒事,一會自己會醒。”
昨天剛送來的時候也是如此,看來她每晚都會昏迷。傷重之人,也確實可能如此。
“那這藥?”絮荷道。
李淮錦看看藥,放桌上吧,她現在也不能喝。
“是。”絮荷端起藥向桌邊走去。
李淮錦也起身,“我也要回房了,今日感覺頭暈……”
“啊!”
好巧不巧,兩人不知怎麼就撞到了一起,湯湯藥藥灑了李淮錦一身。一個踉蹌,淮錦摔倒在地。
“絮荷!”淮錦怒喝,慢慢扶著椅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絮荷連忙上前去扶,“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罷了。罷了。”李淮錦撫著胸口順順氣。似乎方才那一下摔得不輕。
絮荷連忙道:“奴婢去喚太醫。”
“不必。”李淮錦慢慢往出挪,“你還是給溫夫人熱藥去吧。”
“可是,公子……”
淮錦虛弱的一步步走著,“還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