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章節起,阮年年依照上一章情節發展更名為罹月」
“藥有陰陽配合……有單行者,有相須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惡者,有相反者,有相殺者,凡此七情,合和視之。”罹月在院落的鬆竹之下擺上一章小板凳,陽光透過稀疏的鬆竹在地上撒下大片的光影,罹月將手中的《神農百草經》輕輕的合上。
中藥有“七情”,分別是單行、相須、相使、相畏、相殺、相惡和相反等七個方麵:單行即使單味藥即能發揮預期效果;相需即性能功效相似的藥物配合使用增強療效;相使即在性能和功效方便有某種共性的藥物配合使用,有主次之分;相畏即一種藥物的毒性或副作用能被另一藥物減輕或消除;相殺與相畏相似;相惡即兩種藥物合用,一種藥物與另一種藥物相作用而導致效果降低或消失;最後的相反,即是兩種藥物何用就能產生毒性或副作用。
罹月所中的“婆娑”,是從古老神秘的四極花中孕育,將四極花的葉子混合在一起,加之以極度傷心之人的鮮血淚水,便是“婆娑”。看似簡單的配方,實則及其難以煉製。
一則四極花在四個極點,開花半旬前後方才成長,且四極半年輪回開放,需采得新鮮之葉。光收集葉子就要花費兩年的時光。二則極度傷心人的鮮血淚水就是個常人難以度量的界限。
而“婆娑”的解藥,便是四極花的花蕊,加之以極度開心之人的鮮血。罹月年微微的歎了口氣,解藥的第一步就同毒藥一般難以收集。長山老人告訴自己配方後,就已經飛鴿傳書在外的饒子墨立刻前往極南采取極南花花蕊。
前段時間便是南極花開放的時刻,也巧的是鋃鐺成正是在離極南不遠的大陸。饒子墨也來不及回來見一麵罹月,就立刻快馬加鞭的和影八去了極南之地。
罹月曾經問過長山老人,既要收自己為徒要自己解毒,為何不讓自己去四極收集四極花。饒子墨去收集的話,接下去兩年時間學醫的是為了什麼呢?
長山老人隻是笑:“罹月,他幫你找的是解藥,但婆娑的副作用失明,你不應自己去找方法延遲麼?”
長山老人撚著胡須笑的叵測:“中藥有七情,藥能救人濟世,亦能殺人自保。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看你自己如何去用了。”
罹月的目光停在“相反”上,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勾了勾自己的唇清朗的回聲道:“罹月謝謝師傅的指導。”
一月的時光裏,罹月一邊研究著如何延遲自己雙眼失明的方法,一邊對“相反”之術理極盡研究。謝經秋偶爾上山,長山老人也不再阻攔,隻是由著謝經秋與罹月相見。
罹月坐在光影斑斕的院落中,一陣的恍惚,門前卻分明是白色的身影。罹月一喜,放下《神農百草經》略是提起了自己的裙子跑向了前門。
謝經秋將手背在身後,一身白衣毫無裝飾,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有錢人門戶公子的打扮。但這樣一身打扮的謝經秋卻也是掌握著半個樓西城命脈的謝經秋,他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整個豐都城的目光。一笑能傾覆大半個豐都城少女沉靜的少女心。
“罹月,進來可好?”謝經秋知曉阮年年已改名為罹月,卻不知罹月身中毒藥,隻以為長山老人看罹月根骨聰慧有意栽培罹月。罹月自然也是不願將自己中毒的消息和自己還難以猜測的過去告訴給謝經秋。
自己的世界風吹雨淋,也不想要謝經秋知道半分。
“好得很,院落清淨,月兒可讀書,可寫字,可玩耍。真真是不能找的再好的了。”罹月眉眼彎彎,透出一股淡淡的喜意。若是心中無牽掛,未來無擔憂,這般的日子當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但做人就是這般不能太奢求。
“月兒好便是好,我已出行一月有餘,馬上便是中秋佳節,需回家與祖母團圓了。”謝經秋說的有幾分無奈,安慰一般的拍了拍罹月的肩膀。
罹月心中雖是有幾分不舍,卻比從前像是淡了許多,不知是人長大了不再那麼容易牽動情緒,還是……
念頭冒出來,罹月自己都嚇了幾分,有些不敢相信的輕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謝經秋說道:“中秋便是團圓的日子,少爺也幫我帶幾句祝福給老婦人好了。年年從未陪她過過中秋,原本以為能陪著過一次,卻不想變數還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