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緩地坐在床沿上,用手輕輕撫摸著子焱的臉,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緊鎖的眉頭不肯舒展。
“孩子,父皇對不起你和你姐姐,更對不起你們的母妃。”皇上坐在那裏,不禁眼淚流了下來。
曹震向皇上這邊走來,走到皇上身邊,道:“皇上,保重龍體。”
沈洵陽不屑地撇了曹震一眼,這個老家夥什麼時間學會巴結人這套,沈洵陽輕“哼”了一聲。
曹震不搭理沈洵陽,曹震知道這次這樣的情況沈洵陽一時半刻不會離開京城,最起碼他回找皇上談公主的事情,曹震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皇上一晚上沒有回宮,在豫郡王府住了一晚,說住上一晚,還不如說擔心兒子不忍離去。
到了半夜,子焱猛咳起來,蒼白的臉被震的微微發紅,沈洵陽為他把了脈,身上一股邪氣四處亂串,就在沈洵陽給他開藥方的時候,子焱猛的坐了起來,一口發黑的毒血從口中噴出。
子焱兩眼發直,吐血之後就昏死過去了,剛好這個時候浩博從外麵趕來了,他看到地上一地的血,他抽腳向麵外飛奔而去,隻是房間裏的幾個人忙著子焱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浩博回來了。
浩博走到了子焱的書房裏,找出之前花言給子焱留的藥丸,他將那個紫色的瓶子拿了出來,向子焱的房間飛奔而去。
雖然這種藥丸解不了他身上的毒,但是還是能延續他的命,等浩博回來的時候,看到皇上正在為子焱擦拭臉上的毒血,子焱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的黑血,皇帝親自將子焱的衣服換下,看著昏去的兒子,心中心痛不已。
“沈兄,子焱的情況怎樣啊?”皇上緊張問道。
“不好,情況很不好,他的體內有一股邪氣到處亂串,這種情況會讓他氣絕身亡。”
乍聽到‘氣絕身亡’四個字,皇上忽然覺得暈眩,眼前忽然一黑,曹震趕緊扶住了皇上,皇上隻是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可有什麼好辦法?”
沈洵陽隻是搖頭,這次真的難住了這個老頭,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皇上的臉皺在了一起。
“沈先生,您看看這個是不是能幫到王爺。”浩博將手中的紫色陶瓷瓶子遞給了沈洵陽。
沈洵陽結果瓶子,開看一看,大驚。
“還魂丹,此藥雖不能解毒,但是能護住他的心脈,能暫時保住他的一條命。”沈洵陽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
太好了,這小子有救了,這種名貴的東西,這個小子從哪裏弄來的?沈洵陽奇怪的時候,浩博開口了:“這個是王爺的東西,不是屬下的。”
沈洵陽覺得開心,看來讓浩博來保護子焱是來對了,這個浩博關鍵的時候總是能給你一個驚喜。
沈洵陽倒出藥丸,示意浩博拿水,他走到了子焱的床邊,看著皇上,意思讓皇上讓開,可是皇上並無此意,躺在這裏的是自己的兒子,為何要讓他讓開,就算自己有錯,難道他這個舅舅還有這個父親親,何況子焱還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個舅舅呢。
曹震搖頭,無奈的看著這兩個都不願意讓步的兩個人。
看到皇上穩如泰山一樣坐在那裏不動,沈洵陽隻要放棄親自喂藥的心思,轉手將藥丸給了皇上,浩博眼疾手快地將子焱扶了起來,皇上親自將藥丸喂下。
這一夜的折騰,皇上顯然有些累了,這些年夜夜夢魘,身體也不是太好,一臉蒼白,沈洵陽拉起他的手腕,將手放在他的脈搏上,他的眉頭緊鎖。
這一刻,沈洵陽知道他這些年過得並不怎麼樣,他的身體非常虛弱,睡眠也不是太好,難道太醫院的太醫都是擺設嗎?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十年的時間他經曆了什麼,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十年的折磨,十年的痛,足夠讓他受盡折磨。
可是剛才看到親自幫子焱洗臉,換衣服,沈洵陽內心的那份柔軟開始融化了,說他沒有做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可是他這個舅舅又為孩子做了些什麼?
“皇上,睡眠不太好,是不是有做噩夢的現象。”
“是的,十年的折磨一直伴隨著我。”
一句話讓沈洵陽無話可對,十年的折磨每天都伴隨著他,想想這些年,自己是幸福的,他沒有資格說他的不是,更沒有資格責備他對孩子不負責。
一絲傷痛爬上了皇上的臉上,他轉頭看著一臉憂傷的子焱,這個孩子經曆了太多的不幸,以後一定要讓他幸福的活著,哪怕是要了自己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