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公西凡睡的正香,忽然聽見房門被一腳踹開,阿汶破門而入。
他慌張地掖被子,望著阿汶說:“那個什麼,就算你決定要娶我,咱們也得先拜堂再洞房不是?”
阿汶過去給他腦殼上一巴掌,“還做夢呢,醒醒!有正事問你!”
公西凡驚恐地抬起淩亂不堪的頭,道:“你說。”
“你知道生死擂戰書的事嗎?”
“呃,嗯,知道啊。”公西凡不明所以,“每年都會公開下戰書的,誰都知道。”
他忽然眉頭緊皺,正色道:“難道你被下戰書了?”
阿汶哭喪著臉點點頭。
“是誰?”
“毒鬼。”
“毒鬼?”公西凡臉色更嚴峻了。
“怎麼辦?”
公西凡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太嚇人了,對阿汶粲然一笑道:“沒事的,生死擂每年都要死一半人,都是自願參加,下戰書也不是逼你一定要去,隻是承認你有這個資格,想去的話便可以去,不去也不會有事。”
“那你剛剛為什麼表情那麼嚇人?”
“我……”公西凡一時語塞,笑說:“我這不是還沒睡醒麼,又看你這麼緊張,一時給忘了。”
“哦。”阿汶點點頭,頓時輕鬆許多,“不強迫就好,我隻想過點安穩小日子,再也不能出風頭了。”
公西凡微笑,“是怕把討債的引來吧?”
阿汶拍拍他腦袋道:“真聰明,我該讓小金跟你學學才是。”
公西凡淩亂了,這是誇還是損呢?
他們趁著卓項言和公西芷還沒起,把院子裏的大紅戰書全收拾到灶裏,幾把火燒了,順便熬了鍋粥炒了幾個小菜。
雖說不應戰也沒事,可阿汶想不通自己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為什麼會被大名鼎鼎的毒鬼看上,還特地下了大紅戰書。
凡事多個心眼總是好的,為防不測,她覺得自己的武功該好好練練了。
嗯,隻是順便見見慕燃而已,才沒有死纏爛打找借口。
要出門時,出去溜圈的卓項言和小金剛好回來。
阿汶瞥了眼小金,心說這笨狗,發生什麼事第一反應就是瞎叫喚,一點不像小玉,懂得按兵不動。
以後就用這狗來試毒吧。小蛇好歹也算個功臣,不能什麼毒都讓它試。
卓項言看見阿汶那複雜的眼神,心裏一個咯噔,趕緊抱起毫無知覺的小金,求饒地望著阿汶。
家裏已經揭得開鍋了,難道還要宰了它嗎?
阿汶翻個白眼走了。
盛夏如斯,紫金山中依舊涼爽宜人。
阿汶這次看也不看路上的草藥,直奔瀑布,快到時又猛地停住——這樣背簍空空的,慕燃看見定能猜出她是隻直奔著他來的了。
於是緊著地上的雜草有什麼采什麼,好歹是裝了小半簍,反正慕燃不認識。
想著馬上便能看見他,阿汶心跳又亂起來,深呼吸幾次,才敢繼續走。
不料慕燃一看見她,就笑趴了。
“醜丫頭,你一路跑那麼快,怎麼到跟前反而停下來了?哦,忘記采藥了,可那麼一小塊地方竟有如此多的草藥?聽聽,心跳又亂了,哈哈!何苦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歡我。”
阿汶臉紅得滴血,偏偏他說的都對,她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一路上想了那麼多要跟他說的話,打招呼的話,問候的話,開玩笑的話,竟然一句也想不起來。
心突突著不該如何是好,慕燃就輕輕一躍跳到她身邊來了。
“真是不禁逗,沒意思。”慕燃嘴角微揚,“走吧,練功去。”
阿汶如蒙大赦,把竹簍放到一邊。
以前跟方影學武功時總被打,她不耐煩,便沒深學。但眼下換個妖孽一般的美少年來教,打多少下她也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