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冥莽就再次踏上了路程,宗裏許多人都來送別。當時氣氛有些低沉,不知道是誰先行衝上前擁抱了白冥莽一下,接下來場麵頓時混亂了,很多人都湧上來和白冥莽握手擁抱。
白冥莽被眾人擠壓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趁著人群混亂,在何弦意和荻莞的掩護下,飛快地和琉永靖逃離了上淩宗。
直到出了祁城,白冥莽才敢停下喘息一口氣。剛才那個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幾乎是成千上百的人追在他的後麵跑,以前的上淩宗從來都是帶著一種無聲的嚴肅,白冥莽實在是不知道現在這種慣常是誰給養成的。
“你們上淩宗就是這樣的?”琉永靖站在一旁的樹下,扯著一根細長的草,問。
“不……以前不是這樣的,”白冥莽苦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麼重建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琉永靖臉上沒有表情,點點頭道:“挺熱情的。”
“估計是誰在宗裏宣揚了我怎麼怎麼樣,然後大家都要向我學習什麼的……吧。”白冥莽撫了撫額頭。他現在都有點怕回上淩宗了,鼓舞士氣是好,但是也不要這樣盲目崇拜吧。
“把你作為一個偶像,或者說是精神領袖,這種方式可以培養凝聚力,不得不說做這件事的人很有見識。上淩宗是一個重建的宗門,力量尚不強大,招的人也來自不同地域、不同層次,這樣的方法可以在最短時間內促使眾人團結對外。”
“也是。”白冥莽承認琉永靖分析得十分有理。
琉永靖說:“你現在是打算回席禹教了嗎?”
“不,我還需要去一趟綏荒,把留在那裏席禹教的人一並接走,不能夠讓冗為起疑。”白冥莽說,“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或者先去席禹教所在的綜城等我。”
“我的任務是跟著你一同前行,若有不測傳信給琉族,我應當和你一起走。”
又用了幾天時間,白冥莽才帶著席禹教的幾個人,一行人回到席禹教。此時距離他前往綏荒,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一回到席禹教,白冥莽就明顯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最令他起疑的是,畢乙居然不在,隻有冗為和冗尚岩兩父子來迎接他。
冗為的臉色淡淡的,沒有多表示什麼,隻是讓白冥莽去好好休息。冗尚岩還是那一副令人不太舒服的樣子,目光詭異地打量著白冥莽,好像白冥莽是一塊肉,他就是虎視眈眈盯著肉的鷹隼。
白冥莽心裏有諸多疑問,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簡單問了問畢乙的情況:“教主,畢乙為何不在?”
冗為還沒有說話,冗尚岩就搶先答道:“姐姐她這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於是都歇在房間中。”
白冥莽聽說畢乙生病,內心隱隱有些擔憂:“很重的病嗎?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過幾日再說吧。”冗為冷淡地道,直接掐斷了白冥莽的念想。
不對。這種態度十分不對勁。白冥莽心中的懷疑更盛,畢乙的病到底是有多嚴重,冗為才會這樣阻攔他去看畢乙?而且冗為向來關心畢乙,如果是很重的病,應該不會用這種高高掛起的語氣來說吧?
他懷著疑心暫且離開了,打算找個機會自己去看看。
等安頓好了,白冥莽這才奇怪地發現,茗因居然也不在。聽其他弟子說,茗因被派遣了一項外出的任務,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在席禹教,與白冥莽最親近的兩個人就屬畢乙和茗因了,現在他們兩個都不在,白冥莽想不懷疑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