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睚泰教教主警惕地望著白冥莽,他懷疑這是冗為想出的詭計,先用少部分人的死讓他們放鬆警惕,後麵還有更多的人將要到來,對睚泰教下手。
“你放心,席禹教來的人除了我沒有其他活口了。如果我想對你們動手……”白冥莽微笑著,“你覺得我一個人如何?”
周圍的人大驚。
睚泰教教主突然意識到白冥莽另有目的,很快就反應過來,稍微收斂了之前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態度,對白冥莽抱了抱拳:“閣下如果有什麼事,不妨直說。這裏除了我們睚泰教的人,就隻有您了。”
連“您”字都用上了,看來是個識相的人。白冥莽滿意地點點頭,說:“聽說這幾年,睚泰教發展得並不好。”
睚泰教教主聽到這個發問,長聲歎息道:“自從跟著席禹教滅掉上淩宗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就是如此。”
白冥莽從他的語氣聽出了兔死狐悲的意味,笑笑不說什麼。睚泰教可是滅掉上淩宗的宗派之一,它之後再有什麼遭遇,都是報應。
這些人本來都該死,但他們還有利用價值,他可以暫且將那些恩怨放下。
“冗為帶人血洗我們,就因為我們不肯向他臣服,用強迫的手段逼我們低頭,向他上交貢品與賦稅。但今年……我們是真的拿不出東西了,去年冬天,我們一年的收成都被一把火燒盡,實在是拿不出任何東西了。”睚泰教教主說。
“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白冥莽忽然想起這個。
睚泰教教主抱了抱拳,道:“我叫冠曆。”
白冥莽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這麼個人來,笑道:“原來是故人啊。”
“故人?”冠曆疑惑道,“你認識我?可我並沒有見過你。”
白冥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我記得原來的教主叫冠秦,他不在嗎?”
說到這裏又是一陣心酸,冠曆神色黯然,道:“說起來,這都是報應啊。前任教主在與西遊記的紛爭中被殺了,他臨死前將位置傳給我,他告訴我,他很後悔當初對上淩宗做的一切……但那個時候睚泰教就受到席禹教的製約,因為冗為對席禹教有恩,我們不得不聽他的。”
“教主臨死前一遍又一遍地說著他的悔恨,但他也感到解脫,希望能夠以死謝罪,不至於愧對於去見上淩宗的亡魂。”冠曆擦了擦眼淚。
這話若是讓以前的那個白冥莽聽見了,估計連一劍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他以為自己憑什麼?憑什麼就不至於愧見上淩宗的亡魂?這些人的罪惡,即便是死也不能洗清!
但現在的白冥莽知道冷靜,,隻是冷冷地嘲笑一聲,道:“你覺得死,就可以消去自己的罪惡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冠曆聽出了他話中語氣的不對勁,奇怪地看著他。
“冠曆教主不記得我了,我可是將您記得一清二楚,當年,我們還過了幾招呢。”
冠曆低下頭回憶半天,還是想不起這麼一個人來:“你到底是……”
“在上淩宗,你的手還好麼,三天之後是不是就可以用了?”白冥莽道。
“你、你……”冠曆猛地想起了這段記憶,“不可能!你到底是人……還是、還是鬼……”
他嚇得渾身發抖,連吐字都不清晰。
“你、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冠曆不由得往後退,沒看見後麵一下絆倒坐在地上,“不對,你不是那個人,你騙我、你在騙我……你的臉……”
白冥莽好笑地俯視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上前假意扶他一把:“冠曆教主何必如此驚慌呢,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詳談不就是了。”
“你真的是白……”冠曆不敢讓他碰到,一直往後縮。
“噓。”白冥莽也不再上前,收回手站在冠曆麵前,“我——當然是人,隻是這種事,不應該讓太多人知道,我們另外說。”
他的一句話讓冠曆冷靜下來,慢慢地站起身:“我應該稱呼你……”
“芒種,”白冥莽說,“這是我的名字。”
“那請,我們去裏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