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白冥莽,或者芒種,若無其事地起身,拍了拍衣袍,冷聲開口道:“閣下還不現身麼?”

不遠處躲在樹林裏的人心裏微微一驚。他發現自己了?

可是出乎意料,另一個人從一座燒毀的建築後走了出來。

他沒有離自己太近,看樣子應該沒有聽見那番話。芒種眯起眼打量他,一個中年男人,身著某個宗派的衣服,長得很瘦,麵骨突出,臉上帶著算計和陰厲,看向芒種的眼神絲毫遮掩不住貪婪。

“猞怛泐的人?”芒種認出了這是猞怛泐的衣服,眼中像結了冰一般。

“在下猞怛泐玉堂堂主。”男人背著手,報出自己的身份,一步一步靠近芒種。

芒種臉色平靜,眼神卻愈發冰冷:“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玉堂是為猞怛泐收集天下珍寶,玉堂堂主,似乎武功並不強。我不過一介草民,敢問堂主一路跟著我,是何用意?”

玉堂堂主聞言,隻是蔑視地笑了笑,說:“單看你的外貌,我確實判斷不出你是什麼人。不過你既然隻身一人來了上淩宗,那麼就不是普通人。況且——你身上的一件東西出賣了你,我也隻是為它而來。”

“什麼?”芒種心裏一驚,下意識反問道。

玉堂堂主哈哈一笑,道:“天下人隻知玉堂收集珍寶,我既然當得上這個堂主,自然是要有些本事。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聞得出靈礦的氣味。”

靈礦,是人界十分罕見的材料,傳說是天界掉落在人界的殘渣。有些靈礦,價值連城。

芒種的右手,在聽完玉堂堂主的話後,在胸口處掃過。

玉堂堂主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有些洋洋灑灑起來:“結合你懷裏東西的氣味以及你形跡可疑地來到上淩宗來看……我猜,你懷裏放著的,不會就是上淩宗的宗主令牌吧?”

芒種的手輕輕一抖,寒冰凝結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他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過玉堂堂主犀利的眼神。玉堂堂主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於是接著說:“上淩宗宗主令牌,是用靈礦中極為珍惜的潦金製成。我在江湖浪跡多年,知道的潦金,也就隻有上淩宗令牌這一塊。並且當日上淩宗的所有珍寶都被奪走,唯一沒有找到的,就是這塊令牌。你不可能是白冥一氏的人……你是誰?”

芒種懷中放著的,就是當日白冥容給他的上淩宗宗主令牌。上淩宗令牌是所有宗門中最特殊的,就因為它用靈礦潦金製成。相傳幾百年前,繚曲王朝的申猗帝,想用十座城池交換這塊小小的令牌,都沒有成功。在外人眼中它看上去隻是一塊金子,可實際上,它是比金子遠遠珍貴的存在。本來一般沒有人知道,芒種隻是沒想到會有人聞得出它的氣味。

“你的江湖經驗不足。白冥容以前出行,都是用藥來掩蓋它的氣味,用特製的布來遮擋它的光澤和顏色。看來你不是白冥容什麼親近之人,不然他會告訴你這些,上淩宗的三大秘密,這是之一。這令牌來得應該也不正當,你倒不如痛快些交給我,我饒你一命。”玉堂堂主邪邪一笑。

他確實不知道,他連上淩宗有什麼三大秘密都不知道,父親白冥容從未說過,風主也沒有提過。白冥容應該是沒想到變故來得這麼快,還未來得及教他這些。芒種的手在袖子中轉動著,他抬頭,不動聲色地說:“你犯了一個錯誤,就是隻身跟著我來到這裏……你應該先找幫手。”

玉堂堂主麵無懼色,從容一笑,這笑容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你自以為對付得了我?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會這般冒險?小娃娃,你還是狂妄自大了些,如果我沒有本事,還敢在江湖上混?”

說著,他向芒種攤開手掌,一個小小的白玉瓶躺在他的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紅色的液體流淌。

芒種不再猶豫,手從袖子中滑出,飛身向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的玉堂堂主襲去。玉堂堂主的武功很弱,這是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