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言(1 / 1)

拙著首版風行歐亞,是必然的。因為“此中有新意”。

《聖經》是部曆史文化現象。其賦於神人合一的精神引領,這是後知後覺者們對先知先覺者的一種感悟、一種認知,一種傳承及其張揚。

《聖經》之所以成為文學,是由於先知與後知者皆是讀書人的緣故。他們對上帝與耶穌的信仰,可謂同出於一門,“同謂之玄,玄之又玄。”隻是到了十七紀後,人們對“舊約”中上帝的神聖性產生了懷疑,但對“新約”耶穌卻推崇備至,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可以非議問題的嗎?

不錯,所謂神聖性就在於上帝對撒旦原本是鄙視的,正如耶穌鄙視他並不受他誘惑一樣。其實這是上帝在考驗耶穌。耶穌知不知道?耶穌似乎知道。但他就是不說出來。有首歌詞說:“沒有先知先覺者的心得,是糊塗的普通人。”耶穌顯然對先知先覺的精神了然於心壘的。他在臨死前的呼喚,便是石破天驚的一個後知後覺者的呼喚,同時也是對不知不覺者們的痛苦的啟發。自從《聖經》曆經2000年後,有學者研究發現,作為魔鬼化身的撒旦,實際上是上帝耶和華的忠實執行者,也是遵循上帝路線的首席執行官,他手持尚方寶劍,頗有格殺勿論的權利。比如他對富人約伯的折磨,就很戲劇化地看出撒旦的暴行,也有著上帝的默許。

加利福尼亞大學中世紀問題專家亨利·安斯加爾·克利教授說,魔鬼一直遭受著不公正的評價,是毫無根據的誹謗的受害者。他說撒旦並不比英國軍情五處的間諜頭目更為邪惡。

這位教授說:“他是一位重臣,他的主要職責是衡量人類的行為,控訴他們的罪行,但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方麵他有點憤世嫉俗和過於熱心。我們可以把他想象成一個肆無忌憚的官方調查員或檢察官。”

假定聖經文學中的撒旦誠如這位教授所言,那麼耶穌就是純粹的修正主義者,也是偉大的修正主義者。他不甘受撒旦誘惑,也即是不願與撒旦同流合汙。撒旦是嚴格意義上的陰謀家,也是陰險的檢察官。同時也是作風卑劣的反派人物。而耶穌恰恰相反,他是個光明正大的正麵人物,頗有君子坦蕩蕩的儒者風度。其所作所為,是代表平民階層的,是代表正義事業的,其生亦偉岸,其死亦偉岸。耶穌反對陰謀,與反對專製是一以貫之的。他之所以成為人們信仰的偶像,是因為他首先是博愛的象征,是追求自由平等民主與和平的殉道者。作為上帝的耶和華,他更欣賞“道成肉身”了的忠臣耶穌。在聖經文學裏,當撒旦毀掉了亞當連同伊甸園後,耶穌便是上帝再造的亞當,也更是上帝再造的完美的自身。於似乎,耶穌基督,儼然是“三位一體”的人物。

這部《聖經文學精講》,未作進一步修改,也不願畫蛇添足。因為它所飽含的基督文化與中國文化的精神,已然生根立地的了。

將神秘玄奧的聖經,以作蛹化蝶般地解讀,這是我個人在曆史上的責任,也是推崇基督文化、社會文明的現實責任。因此,當對基督文化和中國文化有相當學養的家斌君等邀請我到各地文化學術機構演講聖經文學時,我也慨然應許。家斌先生認為,這本書“給信徒提供了認識信仰的新視野,給基督文化研究者開辟了新渠道”。

我想,這也是一本正本清源的宣講書,但願能給讀者諸君帶來反思並有所收益。

古敏2006年8月9日於北京香山等閑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