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序曲不朽的豐碑
《聖經》是西方文學輝煌的序曲,也是希伯來文化的不朽豐碑。
“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僅這句話,就讓人一生隻有一次的頓悟的心靈,競被引領了去,並為此而產生了綿綿無絕期的靈感,從而使你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地頂禮膜拜。這便是《聖經》的魅力所在之一。
誠然,《聖經》以其文學感染力,把我們帶入了更加令人驚奇而神往的境界。那是一個人文景觀的世界,也是人與神相互交流的世界。
《聖經》,其實是由詩歌、短篇故事、小說、戲劇、小品文等作品組成的紀傳體文學。盡管作者眾多,手法不一,但從總體上來看,仍然洋溢著希伯來濃厚的古典文化韻味,使在千古流傳中日顯無窮的魅力。
特別令人難於言表的是,在《聖經》的許多言詞中,總似乎給人某種微妙的感覺,盡管有部分感覺已由先知揭示過,但當你掩卷沉思後仍覺未盡其意。在物理學家牛頓上百萬字的手稿中有這麼一句話:《聖經》是“全能的主設定的密碼文字”。因此,牛頓希望能“解讀神性之謎,天命之謎,天命所定的過去未來之諸謎”。引動他心靈感晤的是,也許正是上帝耶和華那個讓人怦然心動的召喚——
“摩西,你到山頂來。”
摩西,這位俠義之士、流亡精英領袖也就急忙上山去了。接著便發生了石破天驚的奇跡——他與神交換了意見,並帶回了神授的《十誡》石板。
這次神與人的曆史性晤麵,是猶太人的殊榮。至於人變成神的耶穌,卻在複活之後頻頻與人晤麵,則是人類的殊榮。
然而,正是由於耶穌的複活,構成並加重了《聖經》文學的幽深及玄奧(對此,本書第十九講將有詳細的探討)。
從此,猶太教《舊約》與基督教《新約》競在珠聯璧合中,將統一的《聖經》文化擴張到東西方,從而奠定了一個不朽的文學典範。
1.亡國而後作,巍然立高山
《舊約》是希伯來人在亡國以後經編輯、陸續增訂和修整而成的,很有點像司馬遷在《史記》中訴說:“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之百篇,大抵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
自從猶大王國滅亡(公元前586年,比以色列晚亡138年)以後,其君王和臣民在生死存亡線上掙紮達700年之久。他們用飽含血淚的文字,寫完古希伯來史最後的篇章。這700年恰恰是他們文化史上的重要時期——流浪於異國時期,他們輾轉在兒個異民族的統治之下,卻也從他們那裏學習了一些新的文學形式和概念,從而促進了文學的成熟和繁榮。他們在災難中編纂的曆代文獻,既是猶太教經典,又是民族的文學遺產。這些希伯來文學的財富,後來被收入基督教經典,一部分又被伊斯蘭教的《古蘭經》所吸收。經過各國人士的努力,已翻譯成世界各國文字,其流行之廣、影響之深,是無與倫比的。中東地區是世界古代文明的搖籃之一,許多文明古國如埃及、巴比倫、亞述、腓尼基等,都沒有一部完整的文學遺產留傳給後人,而隻有一些零星的片斷。希伯來文學遺產之所以能比較完整地保留到現在,就是因為它吸收了中東各古國文學的精華並加以創造。
《聖經》文學的發展,起初是口語相傳,後來才由流亡作家(一般都是猶太教徒、基督教徒)不斷完善的。我們現在講的《聖經》文學主要是正經——猶太教《舊約》和基督教《新約》的合訂本。從文字的角度看,這不同時代和不同版本的作品都各有特色。但就其影響力和接受力來看,決不會出現像“李杜詩篇萬裏傳,至今已覺不新鮮”那樣的情況,而是始終散發著無窮的文學魅力。
(1)《摩西五經》
在《摩西》五經中,《創世記》是十分重要的文獻。屬於《舊約》諸篇之首,其舉足輕重的地位,可想而知。原來的書名叫“太初”(Bereshith),取卷首第一句(太初上帝創造天地)的第一個詞。愛爾蘭詩人葉芝對這一詞彙表現出相當的迷戀:
在被風摧的老樹陰裏,
靜坐在古老的青石上,
是脈搏乍然跳動,
讓我頓悟“太一”的存在,
頓悟人生如同幻影。
《創世記》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為1章到11章,是神話傳說,從創造天地、創造亞當夏娃到營造巴別塔;第二部分為12章到36章,是關於氏族時代族長的傳說,有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故事;第三部分為37章到最後的50章,是一部輝煌的關於約瑟的史詩。
《出埃及記》等四卷書是關於摩西的史詩。《出埃及記》寫摩西的成長以及他領導人民走出埃及,直到立法,為上帝和人民立約,頒布十條誡命。《利未記》頒布獻祭等宗教儀式的禮儀,立亞倫和他的子孫利未人為祭司。《民數記》寫摩西領導人民離開西奈山,在出發前進行人口普查,頒布各種律法。他們向迦南南邊的加低斯巴尼亞推進,在那裏派偵察人員探明迦南地的虛實,雖不能從那裏進入迦南,但在那裏呆了很多年,又準備從約旦河東岸進軍。《民數記》描寫了以色列人在西奈曠野中行軍的艱苦,以東地區毒蛇為患、在河東山穀的苦戰,都寫得生動感人。其中還收入一些民問歌謠和民間故事,文學價值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