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3 / 3)

為什麼我們的球員一到關鍵時刻腿就軟了(臨門一腳就是不敢踢)?

為什麼我們的“明星球員”那麼懼怕體能測試(昕廣播說有的人自視“大腕”就睡懶覺偷懶不練,還有體育記者為其說項)?

為什麼我們勝也勝不得,敗亦敗不起(去年在家裏贏了幾場清來的“客球”,就自以為可以和世界強隊怎麼怎麼著了)?

為什麼我們的足球新聞輿論監督那麼難(從來很少見到反映群眾真實批評聲音的報道,直接論說足球體製改革的就更看小見?

為什麼我們的足球享受到比別的項目多得多的寵愛,而它卻總是偏疼不上色(君不見國人一次次克服自己的失望情緒而厚愛它、關注它、優待它、鼓勵它、原諒它)?

為什麼這次失敗大馬之後,至今還沒見到有人站出來承擔一下責任(哪怕是一句檢討失敗原因的話也好)?

四年前的那次吉隆坡之敗後,著名評論家雷達先牛曾有《求和的悲劇》一文,言及輸球,有精彩的“輸球不能輸人”之說,詳解開來,就是球場如戰場。在技不如人的情況下,亦應力求在精神、意誌、心理上不輸,做雖被壓碎而魂魄懾人的悲劇英雄隻可惜曆史的悲劇叉次重演,這實在是因為產生悲劇的土壤還太豐腴。惟願這次“雙輸”之後,我們國人與中國足球隊一起深刻反思,洗心革麵,然後來它個脫胎換骨,再老老實實地臥薪嚐膽。到彼時,天意雖然高難問.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繡花針!

1996年3月5日

一日三秋

題記:三秋:初秋,仲秋,暮秋。三秋過去,嚴冬的鐵蹄就蹯過來了!

那一日天將欲曉,本來都要起床了,我卻突然做了一個極其荒謬的夢。我夢見一位渾身披著金光的女神,對我說:“今天,你的城市,將完結三秋。”

我不信。那些日子,恰正是北京秋天裏少有的好天氣。

說來,霜降以後的北國,確實不似南方的秋天,於小風習習、絲雨細細之中,漸漸地由燠熱演繹出溫潤;而是刀砍斧切似的,一夜之間,說聲冷,就滿世界裏到處都充斥了冷的概念——那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冷,最難受的就是呆在屋子裏,稍稍坐上10分鍾,寒意就能沁人骨髓,令你周身寒徹之後,產生一種永難忘懷的懼怕。這種日子裏,別說讀書寫作會人受影響,就是人的心情也要被打上折扣的。可是今年據說是閏八月的緣故,深秋不寒,已到11月下旬了,太陽依然薛有暖人熱度,樹上的綠葉也隻足皴染上一個窄窄的金邊。天氣預報的溫度競和江南一樣高低,令喜熱懼冷的北京人打從心眼兒裏舒坦。逢上高天藍澈、陽光金亮的日子,我也會覺得情緒大振,工作效率會比陰寒天高出九十多倍。

所以,我絕口對女神說不信。與其說是不信,莫如說是不願意,不希望,不接受,或者幹脆就是懼怕。

可是神威嚴地蛻:“人算不如天算。”

我定睛細看,不由得一澈靈——我的天.你道這位神是誰?她竟是大名鼎鼎的簡.愛小姐,整個兒英國曆史上最有個性的女人。我還記得自己的少女時代,曾經整整被地點燃了八百年!我嚇壞了,可是又不甘心,訕訕說:“那我和您打個賭吧?”簡小姐“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十分沉著地說:“那好吧,你趁(“趁”土話,“擁有”意思)什麼?可以全押上。”我揪著太陽穴,使勁兒地想大半天。可惜我真的是一貧如洗,小趁什麼金山銀海,隻守著一個精神的家園,一天到晚苦苦徘徊其中,自己跟自己較著勁兒。我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最後一咬牙,從牙縫裏擠出14個字:“要、足、我、輸、了,下、輩、子、還、叫、我、做、女、人!”

真是找死是不是?廠訂我哆哆嗦嚷出了家門。一路上心懸著天機,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鬼鬼祟祟地老想往天上斜。

還好,我覺得起碼太陽還正常,像往一拌一寸一寸鼬升高著,顏色也還是金黃的。不過再仃細往地麵上偵察,不由得心驚肉跳了太下:街上好像是有點怪異?馬路上的人比平時多了七丁倍,而且全是披肩發,全描著眉毛,畫著眼睛,搽著胭脂,塗著口紅,穿著裙子。明明沒看見誰在開口說話,可是空氣中老是傳來“嗡嗡,嗡嗡”的聲音,就是幾千人幾萬人同時在說話的那種聲音,力量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