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莫釋辰,清晟撕心裂吼,幾人疾步衝到崖邊,阿古死死拉住欲要跳下去的莫釋辰。清晟望著萬丈深淵將頭埋於雙臂間,發瘋一般用拳頭狠狠擊打著地麵。
莫釋辰雙目通紅,好像有上千把刀子割著他的心,連呼吸都是痛的,他不相信,那個雲淡風輕,嘴角輕揚的女就這樣她就離開了。蠱蟲作祟,來的比每次都凶猛,這是他應受的,他沒有保護好她,還害她傷了性命。
鍾瑜鳶習慣了莫釋辰的陪伴,可他又何嚐不是。看過她年少時的嬌俏,經曆種種之後的雲淡風輕,不知不覺便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月下撫琴,琴簫合奏,一顰一笑曆曆在目。不知從何時起,她的影子已經覆蓋了他的心,不知從何時起,他已深深沉淪;情不知所起,應是如此。
然而身份懸殊,他也隻能藏在心裏。隨著時日的增加,他知道並不隻是他一個人單戀,她對他也是有意的,怎奈處境尷尬身份懸殊,二人都選擇了沉默。莫釋辰試著抽離,嚐試著不去喜歡,卻是欲罷不能,不禁感情上無法放棄,抑或是以為自己放下時,來自內心深處的絕情蠱蟲卻又用噬心之痛來提醒著他,鍾瑜鳶已經浸入他的靈魂。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清晟呆呆地望向崖底,隻身孤零零地立在崖邊,一雙眸子空洞無神,瞧不出悲喜,卻讓人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絕一般,身邊黑衣人挺劍刺來,好似都無反應。貼身的暗衛見此,亦揮劍上前,誰料清晟眼中戾氣保障,奪過一把不知誰的劍,衝向那幾個黑衣人,招招狠辣,“你是西遼國人!”彩雀在旁驚呼,清晟不再隱藏自己的武功來路,使出必勝絕技,隻求將這幫賊人碎屍萬段。一刻鍾的功夫,幾人合力便將刺客斬殺。劍上殘留的血順著血槽滴落地麵,紅色的長衫沾染上血汙,卻看不真切。
“是我的錯。”良久清晟吐出一句。暗衛接到的任務是護主平安,其他人的生死概不負責。若要令暗衛保護其他人,則必須是主人或是繼承人的命令,清晟閑散在外,並承認自己的家族身份,導致施救不及時,害的鍾瑜鳶墜落萬丈深淵。可是,這些卻不能為外人道,雙拳緊握,仰天長吼。
“這是哪?”莫釋辰睜開雙眼,聲音嘶啞,想起身卻動彈不得。“阿古?是你。”
“莫大人放心,如今是在客棧,我等奉命返回京城。”
阿古掙紮著扶起欲要起身的莫釋辰,“回京?公主呢,我問你公主呢!”更是喘息不已,阿古見狀連忙喂了口茶水。“公主,已經墜崖。”
“我知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跳下去,是我看著她跳下去的!可是也有可能落到樹上,得以生還,你們可曾到崖下尋覓!”
“屬下去崖下找過,那山正麵雖不高,可是越到背側越為陡峭,竟比側麵高出許多,且下麵唯一寒潭,我與兄弟們曾拴著繩索下去尋公主,並未尋得,隻在山腰的樹上找到這塊布料。正是鍾瑜鳶所穿衣物上的布料,上麵還沾染這血跡。莫釋辰顫抖地接過,慢慢握緊,瑜鳶,喃喃念著,心中泛起疼痛,愈演愈烈,一行清淚滴落在布條上,暈開了斑斑血跡,沉沉地跌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