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裏,花開花落,燕去歸來。朝中的局勢變了又變,從馬華被揪出,又遷出了幾個王爺,甚至是前朝欲孽,但所幸皇上英明神武,把這些亂臣賊子一一掃平。但畢竟幾場亂事件,加之江南洪澇泛濫,本應會造成國庫入不敷出,但朝廷卻仍拿得出大量白花花的銀子救濟災民,平安度過了危機。洪災雖過,可民間一種傳說卻悄然流傳了起來,據說當今聖上命令手下暗衛找出了前朝寶藏,這才財大氣粗,不過傳言就是傳言,也隻是天下庶民在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罷了。
鄰國西遼國發生了內亂,在這場內亂中,以前毫不起眼的閑散王爺慕容晟成為了最終的贏家,傳說西遼國的新帝長著一張比女人更精致的臉,卻氣冷如霜,登機三年來除了贏取功臣之女劉氏為皇後,再未下旨選秀,內宮空虛。民間傳聞是皇後善妒,再加之以娘家勢力龐大,皇上懼內,所以未敢納妃。更有人說隻是帝後情深,單純想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隻有皇後劉氏心裏清楚,這位睿智的帝王隻是心中深愛著另一個女人,迎娶她不過是初登基時忌憚娘家的勢力,兩年便從無權無勢的王子變成萬人之上的皇帝,在位三年明著將劉氏族人加官進爵,暗地裏卻聯合眾多黨羽打壓劉氏,劉氏一族雖然仍是西遼試駕大族,但內裏卻在逐步掏空。劉氏成為國母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夫君不會屬於自己一人,但登基三年裏卻從未選秀,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來她宮中與她用膳同眠,進貢的好的料子,首飾都讓內務府送與她宮中,從最初的忐忑到最後的釋然。劉氏知道慕容晟會給予她充分的尊重,隻要她不觸碰他的底線。
每年的九月初十皇上一個人便會把自己關在空蕩蕩的寢殿內,喝的酩酊大醉,身為皇後的劉氏頗為擔心,想去服侍,卻被暗衛遠遠地攔在了寢殿外麵,身為皇後,理應是皇上最親的人,卻隻能被阻在殿外,隔著數十丈的距離,在月光下遙遙的望著窗映出的踉蹌的人影,隱隱地聽到一個名字“瑜鳶”。
大殿內。隻有兩人,一人坐著,一人跪著。坐於上位的帝王鍾恪宣問道:“你決定了。”
“臣下定決心,必將把公主尋回。”莫釋臣低頭答道。
“已經五年了,這五年你都快將這河山踏遍了。”
“所以,臣想請求皇上,將罪臣逐出暗影。”
“你知道,一入暗影非死不得出。”
“無論什麼方法,什麼懲罰臣都接受,隻求皇上留臣一條性命,一雙腿,尋回公主。”重重的磕了下去,頭與地麵的發出了咚的聲響。
良久緩緩道:“是朕對不住她,若她活著,早該歸來了。”
“不,臣相信公主還在這個世上每當臣想起公主,都會感受到絕情蠱噬心之痛。”抬起滲血的額頭,略帶激動。
長歎一聲:“去吧,若尋得到,便和瑜鳶說一聲,這裏永遠是她的家。”五年前,鍾恪宣憑著鍾瑜鳶留下來的玉佩和字條順利找到了寶藏地址,用了這筆巨款穩定了國家局勢,即便充滿算計,這位帝王對真心待他的妹妹還是感到絲絲內疚。
“謝皇上。”又是一陣悶響。
天際泛白,山間村落,炊煙嫋嫋。地處北方,天剛亮,時辰卻是不早。
一戶農舍,一位身著單色布衫的婦人,外套著件藍色色無袖小襖,在廚房裏嫻熟地準備食材,起著爐灶,剁碎的蔥花倒進滾燙的葷油中,發出滋滋地聲響,那婦人輕車熟路地將準備好地蔥薑蒜一一送入鍋中。
“阿娘。”一個年約五六歲的男孩,穿著紫色的小襖,玄色棉褲,隻露出一個圓圓的腦瓜。因著剛起床的緣故,有些恍惚,一邊用胖胖的小手揉著惺忪的睡眼。
“堅兒醒了”婦人瞧見孩童可愛模樣不禁慈愛一笑,快回屋子擺下碗筷,“這煙大,會嗆到堅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