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知識分子寫作”與“民間寫作”是中國詩歌的兩條道路,也是人類詩歌的兩條道路,並非是近來才出現的,而是伴隨著人類文明發展一直就有的。兩條道路之間有著種種磨擦、分化、分歧是常態,也有著伴隨它們的磨合點。“知識分子寫作”為追求一種高度、深度、知識性、曆史意識,而造成詩歌對更多讀者的阻隔,語言的負荷過重,即使不考慮詩歌的前景,也到了考慮內在的自爆的時候了。簡論第三條道路的

判定標準及其獨立性自由性涵蓋性先鋒性嚴家威在五月份之前,我不知何為第三條道路.五月份的下旬,第三條道路版主龐清明(在前年就有交往)邀去第三條道路上評貼,才慢慢了解第三條道路。第三條道路的理論文章很多,由於大多理論性太強或太長的緣故,以至現在還有不少的詩人不知道第三條道路,或者說知之不多,知之有偏。

那麼何為第三條道路?或者說第三條道路的判定標準是什麼呢?

打個比方,假設你是某一詩歌流派的詩人,如果說你認為詩歌的寫作隻有你那個流派的寫作才是詩,而另外的寫作非詩,那你就不屬於第三條道路;甚至連第三條道路的朋友也不是!如果說你認為詩歌的寫作除了你那個流派的優秀寫作是詩外,而另外的優秀寫作也是詩,那你就屬於第三條道路。

如果你說你不屬於任何詩歌流派,你認為任何詩歌流派都有一定的偏激,也不想加入任何流派,隻想一心寫好詩。那你也是屬於第三條道路。你說,我沒有加入第三條道路呀!確實沒有,但第三條道路是不需要加入的,從來也沒有什麼加入儀式(聽說加入垃圾派要交會費)。第三條道路也不是什麼流派,隻是一大群酷愛詩歌的人在詩的道路上行走。而你的這種主張切合第三條道路的主張,所以你不用加入,就已經屬於第三條道路了。

為什麼第三條道路的判定標準是這樣的呢?我們隻要了解下第三條道路這個命名產生的背景就知道了。

上個世紀末,詩歌的寫作有兩個對立的派別:知識分子寫作和民間寫作,他們相互攻擊謾罵,指責對方的寫作是非詩的寫作,而詩寫的標準在自己的手裏。1999年4月的“盤峰詩會”上,知識分子寫作和民間寫作的詩人之間為爭奪詩歌的話語霸權展開了一場惡戰,這種刻意二元對立的做法,讓一些有識之士厭惡,同時也讓他們更加清楚地看到這兩個流派的偏激和詩歌更加廣闊的前景。1999年的某一天莫非說:“樹才走的是第三條道路”(命名產生!)。1999年莫非寫出《反對秘密行會及其它》,樹才寫出《第三條道路》,譙達摩寫出《我的詩學:1999冬天的思想》。1999年12月,由譙達摩,莫非以“九人詩選編委會”的名義,集結了莫非,車前子,簡寧,席君秋,樹才,殷龍龍,小海,尹麗川,譙達摩九人的詩作,出版了《九人詩選》。耐人尋味的是“其中有些詩人與知識分子寫作沾親帶故,另一些詩人甚至是民間寫作的重要代表人物(胡亮語)”。“此詩選的誕生,標誌著‘第三條道路"作為一股帶著清新氣息的力量,以多元,開放,寬容的創作姿態正式登上了當代詩壇。”(林韻然語)

從第三條道路命名產生的背景可以很明顯看出,第三條道路這個說法是相對於當時知識分子寫作和民間寫作的刻意二元對立說的。是認為這兩個流派都有一定的偏激的才說的,是反對詩歌的話語霸權才說的。這裏的"三"是相對於當時的刻意二元對立的“三”,是一個反抗的“三”,是一個開創的“三”;這個“三”在當時也許是個確切的數,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新的詩歌流派的不斷增加,現在這個“三”顯然是一個沿襲的“三”,詩意的“三”,不是一個確切的數了。“一千個人,應有一千條道路”(林童語)。可有不少人現在還糊塗地認為這個“三”是一個確切的數。

從第三條道路命名產生的背景可以很明顯看出,當時的莫非樹才譙達摩們,是不屬於這兩個派別中的任何一派的,他們既不認為知識分子的優秀寫作非詩,若這樣認為他們可能就是民間派了;也不認為民間的優秀寫作非詩,若這樣認為他們可能就是知識分子派了(因為當時的詩壇成氣候的派別就這兩大派)。他們認為除了這兩個派別優秀寫作是詩外,還有另外的優秀寫作是詩,1999年12月《九人詩選》的出版是一個有力的證據。顯然,第三條道路的“三”“不是在‘知識分子寫作"和‘民間立場"之間走中間路線,或處於左右之間等等;相反,它是對‘知識分子寫作"和‘民間立場"的同時揚棄(樹才語)”;知識分子寫作和民間寫作的區別是詩寫的立場和語言,有了好的詩寫立場和語言就能寫出好詩麼?他們是持懷疑態度的,不然的話,他們是要加入某一派而不會再去提倡第三條道路的(注:怎樣才能寫出好詩和好詩的標準不是本文範圍)。他們沒有加入某一派,他們沒有停下,他們在繼續探索!所以,莫非樹才譙達摩們是思想更加開闊的詩人。是不被紛呈的事物甚至是強大的潮流所迷惑的探索者,是詩的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