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讀《第三條道路》,從各不相同的詩論中感覺第三條道路寫作的逐漸明朗和完美。她以經典性,先鋒性,現代性引領21世紀中國新詩潮流。2004年6月,《第三條道路》第一卷首發式暨“莊園之夏”詩歌朗頌會在京隆重舉行,來自全國的第三條道路重要成員莫非、樹才、譙達摩、林童、龐清明、溫皓然、十品、安琪、墓草以及詩人、批評家李青鬆、譚五昌、杜興成、李雲楓等參加,並取得圓滿成功。中央電視台、《人民日報》、《文藝報》、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光明日報》、《南方日報》、《羊城晚報》、《南方周末》、《成都晚報》等近40家媒體予以報道,在當下詩壇產生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成功出版的《第三條道路》第一卷可謂精品之著,大體來說凡內容健康,表現優美,真切有味,可讀性強。這些詩人精製的佳構讀後讓人振奮精神,值得反複閱讀吟唱的精品之作也不少。我曾在一本書中看到這樣的廣告詞:所謂“經典”,不是“我在讀”,而是“我在重讀”的一類書,因為每次閱讀都像初次閱讀。這也許就是較能普遍接受對“經典”的定義。現在就讓我們跟隨詩人領會第三條道路的精品之作。
譙達摩:我們對故鄉的牽掛
譙達摩可謂是一位多產的詩人,我在數家媒體上陸續看到過他的詩歌,今年《詩人生活》一期中有他《那在山項上的,是我的貴州》,印象特別深刻。全詩共7節,把他幽雅馨香的貴州,把他豁達寬容的貴州,“默默地懷抱著七月的蕊”開放在故鄉的山頂上。他是一位異鄉的漂泊者,更是一位赤誠的朝聖者,他把對貴州的真誠之愛用張揚的天賦和華美的樂章表達出來,純真而自然,明晰而寧靜。既有智性的把握,又有意象的鋪張,敘述從容自然,讀後令人動情。詩人既重抒發個人特有的情感,又不忘自身所處的社會環境。他特別關注故鄉的生存狀態,他的作品不是關在書房冥思苦想出來的,積壓於內心的生活感受在某種特定的範圍中受外界刺激而噴發出來,如他的《刺蝟》:“我在地上的天空開墾,挖掘歲月/數不清的繁星像曆史的窯洞/在星光中我獨自棲居,詩意的棲居……如果戰爭暴發/我就回家,回到簡陋安全的樂園”。詩人又一次寫到“回家”,他對家園的愛有多深?情有多重?細讀這些懷念故鄉的詩,力透紙背,把對故鄉、親人的眷戀都傾注在字裏行間,托出不盡的鄉愁,綿長雋永的離情別緒,幾乎化作詩人情重如山的美好寄托。迄今為止,我讀譙達摩的最多作品仍是那些關於故鄉的詩作,我每次讀過都十分感動。嚴格來說,盡管詩人很努力地寫出了震動人心的鄉愁之作,但詩人一直未能走出對故鄉的傷感。通過詩歌語言的透支,詩人在建構故鄉父性主題和母性主題時,一直迷惑在故鄉的視線中。當他全身心地把詩歌獻給故鄉的父老鄉親時,那美好的故鄉仿佛卻不容他多看一眼又把一個超負荷的家園推到麵前。於是詩人在描寫故鄉的父性主題時使我們在痛苦中反思:那些貧窮的父老為什麼不願走出千百年遺留下來的窮山村?也許人們最大的麻木是滿足於自己有所寄生,就如適徒的鳥群,為什麼總能找到自己的沼澤?在追尋之路上詩人還在倔強地選擇他對故鄉的一往情深。
在詩人所有寫故鄉的詩中,我特別欣賞《黔之驢》,沒有獨特的情感,是寫不出對故鄉的依戀,卻又從故鄉的毀滅性中抽身古樸粗獷之美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他,不知道什麼東西一直讓他在死死堅守。可是當他在攀越一座山峰時並不知道山上都有什麼風景值得攀越,但他總是為了下個欲望的誘惑而一如既往的爬上去。如果放棄這種欲望的誘惑,在山腳下徘徊不前,那將會失去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直到慢慢變老。當然我們不忘讓詩歌來延續生命,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可是走得再遠,我們的根卻始終在母親的視線裏永遠牽掛。
龐清明:智者的黃昏止於靜美
龐清明的詩,我已寫過一篇評論,發表在今年初的《作家報》上。與龐清明接觸多了,總覺得他特嚴肅,那種印象中的嚴肅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例如我們正在談話,他突然不言語了,隻是全神貫注地聽我誇誇其談。當我漸漸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卻不打斷我的談話思路,隻用手語或點頭示意,我便感到不好意思起來。每每出現這種尷尬時,他才又匆匆發話:繼續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