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是與人的心靈相通相融的奇特的語言構造,是人類審美藝術和審美能力的綜合體現,是人類情感的真實載體。哪怕有些詩在涉及人的情感方麵是少之甚少。但是他們在退隱後注視和觀察著詩人所處的生存環境與景況。龐清明這位堅信詩歌是隱者的藝術的詩人,在他的退避後關注的是火熱的現實生活,從他的《南方鄉鎮(組詩)》就可窺見其二。
詩句間給人以蕩得開的空間,留一條通道,讓讀者與抒情主體並驅於神奇活躍的詩的藝術世界,任何莊重典雅的殿堂的飾物都講究疏密有致,而不是疊加的。我曾經讀凸凹的《大師出沒的地方》就有這種感覺,也許是都在大巴山生活過,受那種山地純樸文化的洗禮,凸凹的語言樸實,但給人的詩意的空間卻是廣闊的。讓人的思維自由馳騁。他的《羞慚》一詩開頭兩句,“我朝前走去/迎麵一條狗走來”這之間就給我們留下了一條通道,思考的通道。
詩歌的審美讓我們進入事物的核質,同時又因詩歌的審美讓我們成為事物的靜觀者。
馬莉因在《南方周末》的特殊身份,她的寫作可謂視野開闊,積澱豐厚,同時,長期受嶺南文化的浸潤,在她的語言充滿聖潔和光亮的詩裏散發出她追求的詩的神性的光芒。那種被水滋養的直抵神性的光澤。讀她的《兩枚果子掉進了湖裏》,仿佛作者馬莉是個生活的旁觀者,這也許是她追求的神性的空靈,與己無關的四大皆空的空靈。其實在這空靈的背後無處不在印證馬莉是個生活(不僅指現實的存在)的有心人,如果沒有其真正對生活上升到神性的思考,又如何有反過來看似對最普通生活的自由的描繪的詩句。這種歸於平淡不留任何痕跡的詩寫,沒有高超的技巧是難以完成的。
第三條道路上還有十品、紅杏(趙宏興)、劉文旋、簡寧、梁平、鬱蔥、楊然、安琪、胡亮、劉川、楊通、子梵梅、金輝、老德、龐華、蘭馬等詩人,其作品都各具特色,在此就不細數。
“第三條道路”在對上個世紀末的“知識分子寫作”、“民間寫作”讓民族語言與精神建構雙雙下滑進行拯救的同時,還積極的在內部規訓,集聚力量,抵抗各種外部短期情勢壓力的自然反彈,還積極的迎接偉大銳利的詩歌審美曆史的回歸。同時第三條道路也拒絕跌落進自戀的泡沫,這是《第三條道路》進行內部規訓的目的和任務之所在。
雅克·阿達利給穿越迷宮的旅行者說:“站在迷宮的入口處,黑洞洞的豁口前,外行人,無知者看不見的是一條充滿陷阱,沒有出路的隧道。如果他掉轉身走開,生活之門就將在他身後關閉。倘若他走進去,倘若他戰勝眩暈、幻覺和恐懼,倘若他不在內心打結,倘若他甘願運用為今人所不屑的非常獨特的才幹,他將會發現幻覺給人以啟蒙,恐懼使人堅強,錯誤使人成長,眩暈使人脫胎換骨。從這一點上看,在1999年的“知識分子寫作”與“民間寫作”之爭給詩壇帶來的一片混亂,讓人迷惘。如果在他們的“二元對立”的煙塵中不清醒,甚至退卻,也就不會有今天的“第三條道路”更不會有中國的新詩黃金時代的回歸。在這裏莫非、樹才、譙達摩可是功不可沒的。
每個詩人都可把自己的立場帶進他自己的詩歌寫作。優秀的詩人善於將個人的詩藝和語景的有效組織並了無痕跡的融入詩人的血液。在詩歌的寫作和閱讀中能感到生命的快樂,這是詩給生命賦予的。即便不能帶來快樂,能帶來強烈的生命的陣痛和震撼。這就是《第三條道路》第一卷的印證和啟示。在第三條道路的永恒時空下
——析《第三條道路》第一卷詩歌創作楊青雲世界上沒有一條創作道路是重複的,每位詩人都在經曆著開拓屬於自己的生活與精神空間。近日,當我閱讀九州出版社出版的《第三條道路》第一卷時,她的“多元化遵循:誠信,交流,並存、平台、平等、互惠、自由等,反對唯我獨尊,欺行霸市,欺世盜名,壟斷與腐敗”(林童詩論)讓我深以為然。此書打開了一個清越遼闊的藝術時空,讓我們意識到天空的寬廣和大地的遼闊。“第三條道路就是無數條道路,就是每個詩人選擇並找到最適合於自己最佳的寫作方式……第三條道路當然要講先鋒,但先鋒也是多元化的先鋒,而不是我先鋒,你就不先鋒。先鋒不是自我標榜,先鋒不是詩歌標準,先鋒更不是砍向論敵的大刀”(林童詩論)。“第三條道路詩學的精義在於各走各的道路,既不威逼他人,也不勉強自己。第三條道路已經成了這樣的一堵圍牆:把所有的二手販子劃開來,提倡一種老實和誠實的寫作,一種從自己身上掉下一塊肉來的寫作,一種從沒有路的地方走出路來的寫作。”(胡亮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