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哭?舍不得?”
“杜澤鎧!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全部對裴亦修說了!你還要怎樣?!什麼時候放了我的女兒?!”,唐淺央抱著手機,激動地後,聲音哽咽而嘶啞。
那些對裴亦修說的狠話,都是他之前叫她說的,不得不說!
杜澤鎧冷哼著笑笑,“先回來再說。”,說完,掛了電話。
“混蛋!人渣!”,她憤怒地吼道,恨恨地瞪著那枚戒指,想要拔掉,卻拔不開,因為指環是特殊設計。而且,據杜澤鎧說,這攝像頭是十分精密的監視設備,360度全方位監控,而且有紅外線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也能進行監視工作!
變.態的人,想的主意,囚禁她的方法都是變.態的!
彼時,裴亦修坐在一樓沙發裏,手裏拿著一瓶洋酒,不停地灌著,黑色襯衫衣襟大敞開。濃烈的酒液順著喉嚨,一路燃燒向下,閉上眼,腦子裏都是她剛剛的樣子。
她有苦衷,而且還被杜澤鎧監視著。
門開,進來兩個人,正是淩北寒,還有個英俊的,嘴角擎著邪肆的笑的男人,在他的對麵坐下。
“兄弟,怪能喝的啊!”,穿著白色長褲,白色T恤,一臉邪痞的男人叫孫大飛,看著裴亦修那酒瓶子裏的酒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說道。
裴亦修像是沒聽見般,臉色黑沉,繼續喝著酒,一副頹廢的樣子。
孫大飛看了眼一旁的淩北寒,“剛剛為什麼放她走?”,淩北寒這時說道,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被威脅了,身上還有監視器,我不敢輕舉妄動。”,裴亦修緩緩地開口,又仰著頭,“咕嚕嚕”地直接將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酒全部幹掉!
“啪啪——啊——啊——”,放下酒瓶,他便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這一幕,教孫大飛和淩北寒都微微震驚,隻見他低垂著頭,雙手抱著頭,十分痛苦的樣子。
裴亦修此刻是極為痛苦的,她又回去了,會不會再遭遇杜澤鎧的魔爪,還是,如她所說的那樣,早就委身於……
他不敢想,也不願想,那樣,他會去殺人,又或者把自己給殺了!
有一點,他知道,她仍然愛著他!
可她越是愛,他越沒保護她,他就更加痛恨自己!
他倏地站起身,身子晃了晃,頭很暈,邁開不穩的步子,要走。
“你去哪?!”
“我要回酒店!我要去救她!”,他語氣裏帶著醉意地說道。
淩北寒上前將他攔住,“你現在得跟我們說明情況!這位叫孫大飛,今晚協助你進入那間套房的人,就是他的手下。一支神秘的民間組織力量。”,淩北寒對他介紹著孫大飛。
裴亦修點點頭,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但是,我現在必須趕過去,她有危險。”,想到杜澤鎧將她壓在身下的一幕,他後悔沒有將杜澤鎧打死。
“現在杜澤鎧對你肯定更加防備,去了也是白搭!”
“那我的女人怎麼辦?!”,裴亦修暴吼,額上的青筋鼓起,雙拳緊握。
“你冷靜點,成嗎?!舅公給你的遺言怎麼說?!處之泰然!你現在失控,隻會壞了大局!同時,你也要相信你的女人有本事對付杜澤鎧!我們現在關鍵是要知道,他到底威脅了她什麼?!”,淩北寒喝道,一臉的嚴肅。
本來以為今晚孫大飛的人出動,一定會把那個女人救出來,誰知,救是救出來了——
處之泰然?
麵對關於她安危的事,他怎麼能夠鎮定自若!
但他還是無力地坐進了沙發裏,孫大飛不停地看著時間,“杜澤鎧這人十分狡猾,世界各地都有他的窩點,不過,上次的毒品案,也讓他元氣大傷。那批毒品全部被警方緝獲,讓他損失慘重,更沒法向哥倫比亞毒梟交代。也賠了對方不少錢,不過破財免災,警方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控他!”,孫大飛睇著裴亦修,沉聲道。
這些消息,不是來源於官方,而是他手下的調查結果。
裴亦修冷靜下來,蹙眉,“那他還會不會有大動作?我妻子跟我說,她要回唐氏,回醫院掌權。我懷疑是杜澤鎧的指使!”,裴亦修沉聲道。
孫大飛和淩北寒麵麵相覷,“我們私底下的意思是,先把你妻子救出來,現在看來,她有把柄落在杜澤鎧那,必須搞清楚是什麼把柄!這樣,方能救她出來!凡事以人為本,大飛這邊不同於警方,還是先顧及你妻子安危。”。
裴亦修明白淩北寒的意思,也十分感激他。若是警方辦事,肯定得顧全大局,摸清楚杜澤鎧的動作再下手,但,他等不了,也不顧了那麼多。
“你說她身上有監視器?”,淩北寒這時又問道。
裴亦修點點頭,“我感覺是,不然他不會跟我私底下在一起時,還不說出苦衷。她也跟我做了暗示。”
“看得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定會有辦法跟敵人周.旋的,你先放寬心。”,淩北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他又道。
裴亦修微微動容,“我還是回酒店,不輕舉妄動。”,他說道。
“找機會再問問你妻子,到底是什麼苦衷,你們總有辦法交流的。”,淩北寒沉聲道。
***
酒店裏,大床.上,杜澤鎧趴在上麵,上身赤.裸.著,唐淺央坐在一旁,身上裹著幹淨的睡袍,她手裏拿著跌打藥水瓶子,倒了點在掌心,雙手用力地搓搓,然後,朝著他的後背按去。
杜澤鎧麵前擺放著一隻筆記本電腦,一麵回放著剛剛她跟裴亦修在一起的畫麵,一麵在監控著此刻的情景,她瞄了眼屏幕,那些畫麵,令她心緊。
這監視器的威力果然……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重重地推動,看著裴亦修的傑作,心裏十分地得意。活該!打死才好!
也算是為小寶貝報仇了!此刻,想到女兒,心又難受死了,重重地用力。
“啊——!你——!”,她太用力,令他疼得厲害,氣惱地倒抽氣,咬牙。
“這跌打油就是要用力推才有效果!”,她說完,又重重地推了幾下,杜澤鎧緊.咬著牙,知道她是故意的。
冷哼了下,“剛剛沒跟裴亦修有小動作吧?”,他冷冷地問道。
“有沒有,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她嘲諷地問道,看了眼屏幕,此刻,是她和裴亦修吻在一起的畫麵。
從沒看過裴亦修吻她的樣子,那樣狂野富有激情,她的心頭一陣陣地溫熱著,屏息著,鼻息間仿佛還殘留著屬於他的味道,那樣逼真,動人。
她失了神,而杜澤鎧此刻卻十分惱怒地將筆記本合上,轉首時,正對上她失神的樣子,唐淺央意識到他那犀利的視線,連忙起身,退開。
杜澤鎧並沒動,後背的傷折騰得他十分難受。
“你知道嗎,自從裴亦修突然從慈善晚宴出來那晚,你從洗手間出來時,我就知道,你跟他勾搭上了。”,杜澤鎧坐在床.上,睇著角落裏的她,幽幽道。
“明明月事不是那幾天,非說來了月事。”,他冷哼道。
唐淺央心一凜,睇著他,這個男人對她,其實很上心的,連她月事日期都記得很清楚,但這些不會感動得了她,那不過是他征服一個女人織造下的陷阱而已。
“杜澤鎧,實話跟你說,最初認識你的時候,我對你沒任何敵意,也覺得你是個很有趣的朋友。想必那時候你對我們也沒什麼壞心。隻不過,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們家?想要收購唐氏?”
她坦白道,如果他不是個壞人的話,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滿腹經綸的人。隻可惜——
杜澤鎧笑了笑,勾著唇,“沒一個商人不為利益而爭,沒一個人,能夠擺脫欲望的驅使!”,他也耐著性子,跟她對話。
“你錯了,隻要有信仰,就不會被那些欲望左右。這也是當今國人普遍缺失的。”,唐淺央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