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裏,杜澤鎧坐在床沿,床.上放著一隻筆記本電腦,他一手捂著半邊臉頰,垂著眸,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畫麵,一手拿著耳機,貼在耳邊。
“裴亦修!我再說一遍,我沒跟你玩笑!我是當真的!你別逼我!”,畫麵裏,隻見唐淺央瞪著裴亦修,厲聲地喝道,隨即,轉過身,掄起隔斷上的花瓶放在手裏。
360度全方位的攝像頭完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以及裴亦修的一舉一動。
看到這裏,杜澤鎧滿意地笑笑,“嘶——”,一顆牙齒被打掉,疼得他倒抽氣,半邊臉也腫了。想起裴亦修之前的狠戾,杜澤鎧忍不住握緊拳頭,微微直起身,後背也疼得厲害!
“人呢?!”,他暴躁地大吼,有人進來。
“查到他是怎麼進來的了嗎?!”,對恭敬地站在前方不久的手下暴吼道。
“回,回杜爺,還沒——”
“混賬!”,杜澤鎧氣憤地怒吼,差點摔掉手裏的耳機,注意力又被電腦屏幕吸引,“滾出去!”,氣憤地吼道。
客廳裏,唐淺央手裏拿著花瓶,裴亦修一臉受傷地朝著她走去,“杜澤鎧現在不在,你到底怕什麼?有什麼苦衷跟我說!”,仍然篤定她有苦衷,裴亦修苦口婆心地勸道。
“沒有苦衷!我覺得杜澤鎧比你更有男人味,更霸氣,我愛上他了!”,看著他,違心地說道,一顆心絞痛。
裴亦修笑了,微微搖頭,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笑話般,“我不會信的,你先冷靜點。”,他柔聲哄道。
“不!我要走!裴亦修!我跟你真的早完了!”,她厲聲道,挪動身子,赤著雙腳,朝著門口的方向走,裴亦修連忙上前,“啪——”,花瓶竟被她朝著他的臉上砸來,他本能地伸手遮擋,手背一陣灼痛,那花瓶墜落地板上後,應聲而碎。
裴亦修愣愣地看著,隻見小女人愣了下,朝著門口跑去。
他沒想到她會真的砸他,看著她快要衝到了門口,他才回神,大步上前,衝到門口,在她出門前,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你放開我!唔……”,身子被他圈在門板和他的身子中間,她大吼,他低下頭,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小.嘴,哪肯舍得放她走,也根本不可能!
門口,小女人被男人抵在門板上,男人俯下頭,狠狠地攫住她的小.嘴,瘋狂地吸吮,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容不得她半點反抗!
看著屏幕上,她被他吻著的畫麵,杜澤鎧氣憤地捶了下床麵,他就知道,裴亦修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的,不過,他也篤定,唐淺央不敢說出來。
極力地隱忍著,方能壓抑著回吻他的衝動,一顆心狂跳著,為他瘋狂,血液沸騰。
這就是裴亦修,總是能輕易地控製她的全身細胞,為他瘋狂。那也是一種刻骨的愛,才會讓她如此。此刻,她隻希望他能繼續信任她,跟她一起演戲,知道她不能說的苦衷,救出他們的女兒。
越想,心裏越痛苦,一滴眼淚流了出來,隻一滴,她便努力地抑製,裴亦修吻著吻著,感覺臉頰有一點點的濕.潤,心口扯痛了下。這傻女人,一定是有苦衷的,他將她鬆開,她揚手,又要打他,被他一把攫住了皓腕。
“裴亦修,你弄疼我了!敢打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手扁在身後,她衝他大聲吼道,朝他眨了眨眼皮。裴亦修的心更加扯痛,也更明白,她是有苦衷的,又感覺,她的樣子好像是有人正在監視他們般。
電腦屏幕上一片漆黑,杜澤鎧挑著眉,以為她在玩什麼花招,不過,此刻,畫麵又恢複正常。
“啪——”,隻見裴亦修揚起一巴掌朝著她的臉打來!一臉的狠戾!
“啊——”,她痛苦地大叫一聲,心口扯痛,捂著臉,瞪視著他,除了那種曖昧似地大屁.股外,這是他第一次打她的臉,雖然知道他是不得已,但,她的心還是扯痛了,同時也夾雜著淒楚和感動。
他們還是有默契的,他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的訊息。
“賤人!”,裴亦修瞪視著她,冷冷地吼道,兩個人在門口對峙著,反目成仇!杜澤鎧眯著眸子,緊盯著好幾個畫麵,仔細地觀察著兩人的表情,生怕又被他們騙了。
不過,唐淺央按照他安排地那樣說,被唐皓南****流掉孩子,又跟他上了床,但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介意的,雖然嘴上說不在乎。他思忖著,繼續靜觀其變。
“我找了你兩個月!天南海北地找!你呢?!”,裴亦修痛苦地低吼道,猩紅著眼眶,她隻是冷冷地笑著。
“裴亦修,我就是這麼個現實的人。被唐皓南得逞後,我就對你死心了。真的,那時候還是痛苦的,覺得對不起你,配不上你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天天地過去,我也坦然了。杜澤鎧對我很好,在你坐牢的時候,就一直很照顧我。日久生情吧,我心裏把你漸漸地淡卻了,現在,對他傾心。”,她淡淡地卻十分堅定地說道,捂著臉。
裴亦修睇著她,眼神複雜,別開視線,貝齒咬著下唇,轉瞬又看向她,“我再問你一遍,還愛不愛我?!我要聽真話,無論杜澤鎧怎麼威脅你,咱們都不怕!相信我——”,他故作冷靜,對她殷切地說道。
“我再說一遍!我真不愛你了!裴亦修!我們好聚好散!”,她氣憤地吼道,心口狠狠地絞痛,半邊臉頰紅腫了,上麵清晰地落上五指印痕,教他心痛至極!
“我不信,我不會相信!央央,我們是相愛的,我知道你有苦衷!”,裴亦修知道杜澤鎧的狡猾,現在跟唐淺央真的反目成仇的話,他未必相信。
“別說了,多說,隻能讓我更瞧不起你。裴亦修,我會回洛川,要回我以前的唐氏股份以及瑞慈院長職務。”,她恢複平靜,冷硬地說道。
隨即轉身,用力地拉開門把手,就要出去。
裴亦修當然不肯放開她,用力地一扯,又將她拉回來,“放開!你放開我!我要回到杜澤鎧那去!”,她氣憤地吼道,想起杜澤鎧,一顆心晃了晃,厭惡感和畏懼感清晰,她低下頭,惡狠狠地看著那枚三克拉大的鑽戒。
杜澤鎧被她那凶狠的眼神震了震,知道她不會真正地屈服他,現在對裴亦修這樣,也隻是受他的脅迫罷了。
她的內心裏仍然不屈於他!
“我不會放你走的!”,他氣憤地吼道,雙手攬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抱起,轉過身。
她對他拳打腳踢,咬著他的肩膀,他無動於衷,抱著她,朝著樓上奔去。
杜澤鎧看著這一幕,心裏收緊,畫麵在劇烈地晃動,唐淺央也意識到,如果再不離開,肯定會惹怒了杜澤鎧。他踢開一扇房門,抱著她進去,將她放在床.上。
她連忙後退,連滾帶爬地在大床.上爬行,然後,掄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打開,“你放我走!不然我電死自己!”,她衝著他,激動地吼道,眸子裏盛滿了哀戚。
裴亦修,放我走,我們從長計議,杜澤鎧現在處於一種完全戒備狀態!
他似乎意識到了,她是要必走的,“你放下!唐淺央!你別逼我!”,他抱著頭,站在床尾,痛苦地吼道。
“你放我走!”,她嘶吼,隻見裴亦修頹然地放下手,一臉落寞地看著她,此刻,她滑下床,鬆掉台燈,朝著門口逼近,雙眸瞪著他。他也瞪著她,裏麵盛滿了痛苦。
強忍著鼻酸,她衝出了房門,赤著腳,快速地朝著樓梯口跑去。
親愛的,對不起!
臉頰還火辣辣地疼著,此刻的無奈,吞噬著她,想到可憐的寶貝女兒還不知在何處,不知遭受怎樣的待遇,她的心便絞痛著,在滴血。
裴亦修站在二樓樓梯口,看著她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她在門口被人攔住,有人進來問他,他說放行,然後快步地衝了出去,“央央!”,打開門時,隻見她已經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那應該是杜澤鎧的車。
唐淺央上車後,車上並沒杜澤鎧的身影,她捂著嘴,不停地嗚咽,也不怕杜澤鎧憤怒,此刻,她隻想宣泄自己的情緒。不一會兒,前麵副駕駛的人遞來手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