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韶華篇(10)(2 / 3)

每當敲著自己筆記本電腦富有彈性的按鍵的時候,我就想起了自己用過的第一台筆記本電腦。大四的時候,我的本科畢業論文是馮老師指導的。當她得知我沒有電腦用的時候,便把自己的一台筆記本電腦借給我用。直到我去年下半年在廣州的一家公司實習後有錢買筆記本電腦了,才還給馮老師。而馮老師後來又把筆記本電腦借給沒有電腦的師弟師妹用,或者借給我們外出做相關科研活動用。

一屆又一屆的師兄師姐畢業出去,走到了自己的就業崗位上,但最難以忘記的除了馮老師對我們學習上的嚴格要求外,我想肯定就是馮老師組織的聚餐了。每年的大節日,如元旦、中秋、教師節,馮老師都會組織我們到她家裏聚餐交流。當然,按慣例,去的人每個人帶一個菜,買的、自己做的都可以。那時候幾乎所有在成都的師兄師姐都來了,當然遠在別的省,甚至是歐美的師兄師姐也一定不會忘記打電話回來問好。這使我們這些家不在成都的外地學生總能在節假日感受到家的溫暖,在聚餐的同時還能夠和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交流學習。

不知道是誰說的這樣一句話,馮老師很是喜歡用它來自我安慰,尤其是在她不得不告別一生鍾情的教育崗位的時候:“隻要在秋霜裏結滿了果子,就不必在春花麵前害羞。”這應該就是經曆了一個甲子的老教授對過去的謙虛總結了吧。

(作者:盧灶榮,外國語學院外國語言學與應用語言學專業翻譯方向研究生,導師為馮鬥)

1956年7月,上級部門一紙通知,華南工學院33歲的馮誌超教授就和妻子黃月華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廣州,作為該校第一批被抽調來蓉人員,將全家移居到了成都,和上海交通大學以及南京工學院的師生一起,組建起了成都電訊工程學院——電子科技大學的前身。從此,這個地道的廣州家庭,在成都一住就是50年,也見證了電子科技大學這50年來的風雨曆程。

“扭著秧歌”去上課

剛到成都的時候,學校一切都還在修建中,甚至連教師的宿舍也都還沒建好。學校隻好為老師們包下東大街的一家叫做裕中的旅館來做宿舍。一直到了9月份,馮老才住進了學校自己的教師宿舍裏。

當時全校也隻有5棟教師宿舍,房間都是木地板的,吃飯取暖也全靠燒木材,後來才開始燒蜂窩煤,房子上麵也都有個很大的煙囪。馮老笑著說,那個時候不覺得木地板好,還總是羨慕洋房裏的那種地磚,如今全反過來了,又都把水泥地鋪成了木地板。

那個時候學校門前的路很難走,全部都是泥巴路。9月份是成都的雨季,每次雨後路就更加的泥濘不堪,一腳踩下去,鞋子上就會粘上很多黃泥巴,越走粘得越多,整個腳都幾乎陷在泥裏,走起路來難免就一拐一拐的,“我們叫它‘扭秧歌’”,馮老笑著說。

當時從南院到主樓的公路也都是泥巴路,旁邊還有條小水溝,不寬,但一步也跨不過去。為了方便通行,當地人在水溝上麵搭了塊棺材板當作橋。“當時有的老師就不敢過,因為覺得是棺材板,有忌諱,心裏不舒服;另一個原因也是有點害怕不安全吧”,馮老說。

最開始南院到主樓的那條路是不開放的,不允許車輛通過。後來才慢慢開放,但也還是有嚴格的時段限製。至今,那條路的兩端也還是有允許通行的時間限製牌的,並常有交警把守。

由於時間倉促,等學校已經正式開課的時候,主樓的樓梯都還沒有扶手,“但是上課總不能推遲的”,馮老開始了他在成電的教學生涯。

東草場上的第一次開學典禮

剛建校的時候,現在學校網球場那裏還是一個操場,老校友們都叫它“東操場”。50年前電子科技大學的第一次開學典禮就是在那裏舉行的。那裏時常會放一些露天電影,這種如今幾乎隻存在於人們記憶中的娛樂形式,在當時可是馮老們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之一。“那個時候人們的思想都是很單純的,學生們也都很用功,課後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馮教授回憶說。

建校伊始,一切都還在起步階段,條件也相當簡陋。“我記得,一直到1957年‘反右’開始,我們都是借人家的地方開大會。”馮老對那時的艱難記憶猶新,“更沒有像現在這麼氣派的體育館。”

最“先進”的電話

五六十年代的成都,交通還極為不發達,那時的成電還屬於國防管轄區,隻允許自行車、雞公車和行人通過。“那時全成都市僅有6條公交線路而已,從1路到6路,隻有這6條,不像現在,”馮老邊說邊拿出成都市地圖指給我們看,“全成都大約都有100多條公交線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