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解放軍對湘西土匪的圍剿(8)(1 / 3)

湘西的土匪,給人的感覺並不陌生,先後已經有了幾部電視劇,《烏龍山剿匪記》、《湘西剿匪記》都是以大湘西土匪活動為主要題材的。但在這些國家意識形態性明顯的文學中,“土匪被完全政治化了”,成為人民和政府的異己力量,作為人的豐富品格和複雜心理被忽略了。《大湘西演義》涉及了很多湘西土匪頭目,最典型的應數古丈的張平和龍山的瞿伯階。古丈匪首張平在湘西民謠中被形容為:“天見張平,日月不明;地見張平,寸草不生;人見張平,九死一生。”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殘暴歹毒之極的匪王,最後竟搖身一變成了國民黨暫編十一師師長及湘西自衛軍,沅、古、滬邊區總指揮。瞿伯階一貫活動於綠林,是一個拉隊伍與地方政府對著幹的匪首,最後同樣成了國民黨暫編第十師師長,對於這樣的怪事的確讓人詫異。

土匪活動本來是一種躲避饑荒的惟一的生存之路,然而那個時期它的吸引力的增加是因為軍閥和地方保安部隊越來越多地從土匪中招募兵員。因此,土匪叢生與軍閥混戰、日本侵略、國共內戰一起構成二十世紀上半期的中國內亂圖景。對於湘西這樣一個山高林密極為閉塞的區域,用交通改善來消除土匪活動的天然條件可以說是極其緩慢的過程,在當時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新的戰爭的可能性又為土匪作為國家的奴仆,如代表參與戰爭開辟了道路,因此土匪活動不但沒有消失,而且成為通向權力和擴大影響的慣用途徑,像張平、瞿伯階等走的就是這條途徑。當然土匪的結局往往都是很悲慘的,通常是被所有鬥爭的各方策略所吸收利用,一個富有魅力的首領利用迷信喚醒原始的衝動,一個野心勃勃的地方權貴提供軍事聲望和經濟保障都可以輕易地調動起土匪的力量。然而土匪畢竟是農民,他們不可能擺脫自己的局限牲,利用他們的勢力還是把他們當土匪,不斷的排斥他們,打擊他們,甚至置他們於死地,一二八師的悲慘命運便是證據。作者通過他們,表現了土家、苗家先祖的苦難史,也禮讚了民族執著強旺的生命力。

縱觀《大湘西演義》史詩般的全景,它藝術地再現了大湘西近現代百年風雨畫麵,通過文字、圖片這種具象化的敘述使消逝了的時空與人物得以“複活”,直觀而形象,這是演義;但作者絕沒有為演義而演義,其曆史態度的嚴肅性,確使讀者看到了真實的大湘西曆史,真正的大湘西文化。然而《大湘西演義》的作者沒有停止對大湘西文化的繼續挖掘與傳播,《大湘西匪殤》、《大湘西土司》已陸續出版,它們與《大湘西演義》共同演繹了傳播大湘西文化的三步曲。

(原載2005年4月《懷化學院學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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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趙德利.土匪審美:民間權威的文化闡釋,中國現代、當代文學史研究,1998,(9).解讀湘西的一種方式甘錦華當代湘西根植於它的曆史。對於今日湘西的興趣使人產生追溯它的過去的願望。湘西自古以來一直是個偏僻閉塞信息極不靈通的荒蠻所在,這裏所有的風物和人事曆來遠離時代的整個潮頭,幾乎被人忘卻,沒有任何文人去關注這裏的生活(就算有也是著墨不多)。由於“地瘠民貧”,湘西人曾經一度養成了“負氣與自棄”習性,雖然也曾出了一些傑出人物,但於湘西卻是別樣一種意義,無助於湘西地方的文化建設、繁榮與發展。負氣與自棄的結果在政治方麵則“少彈性少膨脹性,少黏附團結性,少隨時代應有的變通性。影響到普遍社會方麵,則一切容易趨於保守,對任何改革都無熱情難興奮。凡事惟以拖拖混混為原則,以不相信不合作保持負氣、表現自棄”,“年輕一代所形成的情緒、願望和動力,既缺少真正偉大思想家的引導與歸納,許多人活力充沛而常常不知如何有效發揮,結果便終不免仍然一個個消耗結束於近乎周期性悲劇宿命中,任何社會重造品性重鑄的努力設計……都若無益白費……直到走至盡頭”(沈從文語)隻是到了最近一二十年來,湘西才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住世界的眼球,顯示了獨特且奇異的風貌。那麼,湘西如今為何又成為許多人鍾愛和向往的地方呢?事實上,今日的湘西對許多外來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夢境。那種美妙且奇異的湘西風情,那種淳樸美麗而又神秘別致的湘西風俗畫,那種淳美的人情、世俗場景,那種明麗的山水風光——那是沈從文所塑造的田園和山野的記憶。事實上,沈從文一出現,湘西就顯得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