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抱著香香一路走到了山腰的皇恩寺門前,已是夜深人靜時分,除了樹林草叢中的蟲鳴聲,就是長久微微喘著粗氣的聲音。
從山腳一直到半山腰,都是長久抱著香香,沒有停下來休息半分。
長久懷裏的香香任長久抱著,一路無言,有時嘴角輕輕勾起,有時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要敲門嗎?”
香香見長久站在皇恩寺的門前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長久的意思。
現在更深露重,如果不進去晚上隻能睡在外麵,他知長久行軍打仗,如何粗糙的生活的經曆過,但是長久現在家財萬貫,再無需受這種罪。
而且長久是奉了聖旨而來,皇恩寺現在關了門,怕是以為他們今天到不了。
“不了。”
長久唇瓣微抿,抱著香香進了樹林。
樹林裏的空氣同皇恩寺前的空氣不同,有些濕潤,帶著涼氣,雖是盛夏,卻還是讓人起了雞皮疙瘩。
長久把香香放在一顆大樹旁,讓他依靠著坐好。
“嘶…”
長久把香香的鞋子脫掉,腳踝上的痛楚讓香香渾身上下戰栗。
在石階上的那一下摔的不輕,已經紅腫的腳踝在嫩白的小腿和腳掌中間顯得格外刺眼。
長久環視了周圍,並沒有發現能消腫的草藥。
長久的臉色陰沉,深不可測,香香看不透,不知長久看過他的腳踝之後怎麼周身的溫度低了兩分。
就在香香思考時,長久把他橫抱起,一步一步走出樹林,又回到了皇恩寺門前。
“敲門。”
長久的聲音淡漠如水,有幾分沙啞。
香香敏銳的感覺到長久現在的心情沒有剛才登山時那般愉快,聽話的敲響皇恩寺的寺門。
“用力敲!”
香香敲完以後,並未有人過來開門,長久有些不太滿意,眼眸深不見底,臉色不悅。
“奧…”
“咚…咚…咚…”
香香用力的拍打著寺門,手掌心有些發疼。
心裏卻在計較,若是皇恩寺裏麵的尼姑與和尚睡的地方比較遠,聽不到敲門聲,他不會今天要敲一晚上的門吧!
敲一晚上的門…,香香心裏咯噔一下,有些心疼自己的手。
“來了,來了!”
寺門裏傳出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朦朧的鼻音,似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
香香才不管寺門那側的人是不是被他叫醒的,他隻是明白自己的手被拯救了。
寺門被打開,確實是一個年輕的光頭小生。
唇紅齒白,沒有頭發絲毫不影響他清俊的五官。
“施主可是長久小姐?”
小和尚看著抱著香香的長久,一眼便認了出來。
“你認識我?”
長久說話時嗓子微微發疼,眉頭緊鎖,不太舒服。
“是,長久小姐的畫像皇恩寺中的眾人皆已過目。”
“長久小姐,請。”
小和尚側身,讓出道路,長久抱著香香進了皇恩寺。
因為聖旨的關係,廂房是早已讓人打擾好了的。
隻是佛門聖地,長久和香香並沒有安排在一個屋子裏。
“施主可是受傷了?”
小和尚看著長久懷裏抱著的香香,猜測道。
“嗯,扭傷了,可有跌打的藥膏?”
“我去取,施主稍候。”
小和尚說完,迅速轉身去取跌打的藥膏。
更闌人靜,皇恩寺裏沒有人送來沐浴的水,帶她們進來的小和尚給她們送了一些茶水,也回了自己的屋子裏睡覺。
“好好休息。”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