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縱央國那邊有什麼大事?還需要她們兩個人一同去?”
石甄閉目,馬車一搖一晃,有些困了,但是又睡不著,坐馬車的時間久了,渾身上下的老骨頭都酸疼。
“我沒有問,可能是發生什麼趣事了。”
如果是縱央國那邊的產業出了問題,夢阮和夢符不會同去的,最多她們當中的一個人親自去。
在靉靆花樓裏,她隨口一說是不是她們供貨出了問題,她們也隨口一答說算是吧。
擺明了是在敷衍。
“去縱央國,方潤,李季,還要那個叫香香的,你準備帶誰同去?”
石甄的話是試探,長久聽的出來。
石甄在試探這幾個男子對她的影響。
石甄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手指在她的拐杖上輕輕的敲著。
“怕是帶誰都不好吧…”
長久給石甄手邊的茶杯填滿,話不說完,頓了頓。
石甄睜看眼睛,斜睨了長久一眼,端起麵前的茶杯。
長久笑笑,柔聲道:“去接聯姻的皇子,我再帶上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有些不妥吧!”
“嘁!你的人生裏還有不妥?”
石甄看著長久的笑臉就來氣,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那幾年她提心吊膽,後來說也不說的就拒官回到石府,笑著叫她祖母,當時就是這副嘴臉,氣的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祖母覺得孫兒的人生哪裏不妥,孫兒馬上就改。”
長久繼續給石甄斟茶,以便給石甄下火。
“二十四歲才納三房,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你說妥不妥!”
石甄說著都想用拐杖敲一敲長久的腦袋,隻是長久已經成人了,都已經二十四歲了,不是那個調皮搗蛋之後會被她打手心的小孩子了。
“祖母跟娘都隻納了一房,偏偏讓孫兒納多一些,一點都不公平。”
長久小聲嘀咕著,石甄聽的一清二楚,白了長久一眼,繼續閉目養神,不想再搭理長久。
一直到下午太陽要落幕,馬車才在山腳緩緩停下。
“主母,主子,到山腳了。”
趕車的是久玖和三斤。
“今晚怕是要住在山上嘍!”
長久沒想到馬車會這麼慢,完全不是平時車馬的速度。
“囉嗦,還不下車。”
石甄用拐杖敲了敲長久的鞋子,然後掀起轎簾,跟著轎子走到山腳的久一匆忙扶著石甄下了馬車。
走路太久,體力不支,久一扶著石甄的時候胳膊都有些發顫。
長久跟在石甄的身後下了馬車,倒是沒讓人扶,直接一躍而下。
“走吧。”
石甄仰頭看了看望不到盡頭的高山,突然聽到鍾鳴的聲音,“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綿長的七響。
已經下午七點了。
鍾聲渾厚,驚了山上的鳥獸,四散奔逃的飛鳥長久看在眼裏,勾了勾嘴角,一抹看不懂得笑容。
“久兒!”
鍾聲的回音徹底消失之後,石甄驀地開口。
“祖母?”
長久剛剛打完一個哈欠,回答的時候帶著幾分鼻音。
“你跟三斤先往皇恩寺去,我這一把老骨頭,還不知什麼時候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