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柏山搖頭,一臉不屑,“怎麼會?隻是現在才來找大庭商議結盟,會不會為時已晚?”
“不晚呢,”玄陰一臉無辜的手撫上眉梢,“一切還未開始,怎麼會晚?”
“皇上,臣有事上奏。”子與川隨意的將身子往後靠著,手中還有一串青葡萄時不時的摘下一顆往嘴裏送。
清藤有些不豫扭過頭,眼裏帶著淡淡的嫌棄……這人能不能再隨意一點?
移過去的目光恰好對上玄陰的審視,清藤眸色一深。
“滕王大婚不久,本應休朝七日,怎麼這個時候還有朝務要與朕說?”白協接過蕭藍漱遞過來的半塊蘋果,掂在手裏的。
“臣與臣妻聽說,吳侯因為與耶律王爺謀逆,昨天已經被關進大牢了。”子與川自顧自的偏著頭,說道。
“滕王閣下,這與我們方才說的事情不大沾邊吧。”玄陰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夫婦二人。
清藤姿勢端正的端起茶杯放到嘴邊,用眼藐了一下子與川。
子與川眨眨眼,立刻便坐正的身子,又塞了一顆葡萄到嘴裏,“怎麼不沾邊?若是此事有北方參與,事情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玄陰垂下眼皮,冷笑道:“北方怎麼可能與吳侯有所牽連?”
“有與沒有,一算便知。”清藤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看向蕭藍漱,“術者有雲,算,須通靈甚者。蕭姑娘冠以神女之名,不如就讓我等見識一下。”
白協一怔。也是,他也沒見過蕭藍漱的真材實料了。於是他默默瞥了蕭藍漱一眼,卻見蕭藍漱依舊笑麵如花。
“長公主有令,藍漱怎敢不從。”蕭藍漱提著裙邊起身,側過頭跟烈花說了什麼,走到大殿中央,頗有禮儀的對著清藤行禮,“隻是單憑算術,就隨便定了北方與吳侯一事的幹係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清藤頷首道,“那吳侯這件事情又是怎麼抖出來的?”
“自然是人證物證俱全。”蕭藍漱得意的微抬下巴。
“那就呈上來吧……看完證據在說北方的事情也不遲。”清藤的指腹輕輕在杯蓋上摩挲,語氣飄然。
尹柏山靜默的在一旁看著兩個女人對話,暗自搖頭。這兩人,若是沒有這樣的身份,走到外麵,光是憑借那顆女人心就踏遍四方吧。
“嘖,”尹柏山開始砸巴嘴,“那各位在這兒說自己家的事兒,我和玄陰這老小子就不奉陪了吧?”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哥倆好似的扯著玄陰走出大殿。
白協淡淡的望著兩人背影,也不去阻攔。深吸一口氣……好了,到正事了。
被帶上來的是阿南。就是被十娘砸斷腿的那個隨從。
阿南如今一身狼狽,腿殘了,一個人又回不了西江——就是可以也得被耶律王爺大軍的馬亂腳踩死。
清藤自是從未見過這個阿南,隻是聽十娘提起過一回。嗯十娘真是失手了,當時就該直接把他砸扁不就好了。
即使半身不遂,阿南依舊像模像樣的伏在地上向白協磕了一個不輕不重的頭,“阿南見過皇上。”
白協看了一眼阿南,又看向蕭藍漱,“物證呢?”
蕭藍漱不吝嗇的挑著嘴角,從寬袖中拿出一封信,“這是烈花親自截到的耶律王的親筆書信,內容大概是他已經在鏡湖起兵,控製了包括都城鏡湖在內的七十二座城池,希望吳侯在庭州派兵遣將,兩隊軍馬在邊境會合。”
“皇上可聽過侵天之象?”清藤莫名其妙的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