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歡喜道:“聽小姐說的,外麵果然是極有趣的,真想哪天也能似小姐般出去看看,也就心滿意足了。”
采擷打趣道:“快止了你這心思,你這樣的笨丫頭,沒得出去就被人賣了,說不準啊,還替人數錢呢!哈哈!”
主仆三人笑作一團,隻差點連剛綰好的頭發都弄散了。若晗笑了一陣,方正色道:“以前我如金絲雀般呆在家裏,這出去了方知天大地大。”說罷打量了麵前兩個丫頭一眼,眯眼笑道:“你們兩個似小姐般養在閨中,可有興致隨我出去吃一回苦?”
相思“啊”的一聲叫出來:“真的!若小姐肯帶我們出去,立時死了也甘願!”
采擷罵道:“思丫頭說胡話呢!”
若晗笑道:“這麼漂亮的丫頭,死了多可惜,沒得人在外麵陪我了,多寂寞。”說罷嘻嘻直笑,逗得兩個丫頭又笑了一陣。
兩個丫頭隻當是小姐打趣她們,也沒將若晗說的話當真,倒是若晗卻真放了膽子,動了真心。由著丫頭伺候梳洗完畢,並用了些早點,到魏景仁書房去了。
剛進書房,便瞧見魏景仁在低頭寫字,便輕輕走上前去拿起桌上墨磨了起來,嘴裏輕輕笑道:“爹爹還是如此好興致,這字越發蒼勁了。”
魏景仁抬頭將女兒打量了一翻:“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晗兒風采更勝從前了。今日不用去衙門裏,便閑下寫幾個字,打發時間罷了。”
若晗但笑不語,隻是默默的磨墨,魏景仁待寫完一副鬥方,放擱筆道:“你三年不歸,可有所獲?”
若晗輕輕搖頭,卻又略一點頭道:“母親畫像如石沉大海,雖毫無頭緒,卻引得無數江湖中人為之追逐,就連江南的黎家也攙和進來了。”
“哦?果然是人為財死!他黎家坐擁小半個江南,卻還是逃不了一個‘財’字麼?”
若晗咬唇微思:“卻也有幾分蹊蹺,不過這是他話。女兒這三年想法進入了望杏山莊,隻知道他們一味的尋畫,卻無所獲,倒是被那黎宏用一副古畫耍得團團轉。”
魏景仁微眯雙眼:“黎宏此人,不可小覷也。”說罷輕撫若晗肩頭:“不急,既是趨之若鶩之物,晗兒可坐觀其變,隨機應變即可,切莫傷了自己。我觀你此次回來大有進益,人也活潑許多,為父當真高興啊。”
若晗嘻嘻一笑道:“外麵天大地大,女兒在外三年也長了不少見識,爹爹不嫌女兒變得粗野才好。”
“哪有嫌自家女兒的!”淩霜竹端著一壺熱茶笑語盈盈地走了進來,親自捧了一盞茶予魏景仁,又替若晗倒了一盞,見他父女二人交談甚歡,心中說不出的歡心。
正是其樂融融花自開,暗香浮動故人來。
若晗在家中住了幾日,與親人共享了天倫,一時心情舒暢,將那些個傷心之事拋諸腦後,人也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