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徹!
蕭覃頓住正在撫腿上衣裳褶皺的手,抬起頭。慕容徹,妙手鬼醫慕容徹!一半稱號是讚慕容徹醫術之高華佗在世。傳聞慕容徹杏林聖手,妙手回春。凡是經過他手的病人,即便是已經半條腿邁進了閻王殿他也能給他拉回來。前任武林盟主葉青庭中了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劇毒"見血封喉",性命危在旦夕。見血封喉一直是江湖上公認的一沾必死,此毒一沾上便進入血液,不到一盞茶時間便能要了一頭牛的命。你武功再高,也扛不住如此劇毒不是。據說當時慕容徹正好經過,給葉青庭僅留下一瓶藥。那葉青庭竟然不到半月便能下床!至於另一半嘛,慕容徹號稱鬼醫,那是因為他能在別人毫無察覺下下毒。且死後屍身查不出!一滴水,一片葉,一瓣花,甚至於一根頭發,都能被慕容徹用作武器殺人。慕容徹配的毒藥,除了他自己無人能解……
慕容徹的傳說從十多年前便開始,如今的慕容徹看上去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這般說來,慕容徹現世時不過十二三歲?這怎麼想都太詭異了。不過安懷遠都這樣說了,那人肯定便是慕容徹無疑了。蕭覃心下讚歎慕容徹的同時,安懷遠能與慕容徹相識,且兩人看上去私交甚篤,不由得對安懷遠的崇敬也多了幾分。心下喜憂參半,喜的是既然慕容徹來了,那麼楚歌的病肯定能治好。憂的是慕容徹說她是中毒,那必然便是中毒沒錯了,可是這毒究竟是誰人所下?為何偏偏要對楚歌下毒都有待查證。從此事看來,粱章王府之中應當是有內奸,內奸是誰?受誰人所指使?
樹欲靜而風不止,微風拂過,樹影在兩人臉上劃過斑駁慘淡的痕跡,月亮又高了些,安懷遠看了看沉默的蕭覃,輕聲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不要在與別人說起,畢竟阿徹的身份若是被他人知曉恐怕要惹不少麻煩。”
“我明白。”蕭覃起身站起往屋裏走,走了一步停下腳步,背對著安懷遠,語氣淡淡道“這點分寸墨歸還是有的。”
安懷遠點點頭,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慕容徹和衣躺在他的床上,看上去已經是睡著了。累了幾日,想必慕容徹已是累極,別人不知道,他安懷遠卻是知道的,慕容徹雖是大名遠播,其實他根本不會武功。雖說醫術與毒術均是天下一絕,又是那樣一副陽剛沉穩的模樣,誰能想到他根本一點武功也不會。慕容徹的師門有一個不成文的死規定,慕容徹的師父是一個武功高強,醫術超絕的人,他一生隻收了兩個徒兒,一入師門便讓二人做選擇,學武便不能學醫。反之學醫便不能學武,慕容徹選了學醫。便失去了學武的資格。一身下毒的本事也是慕容徹自己為了保命自學的。收起思緒,安懷遠微微歎了歎,將腦袋倚在榻上回想楚歌中毒之事。
==========玄懿剛回到家,便被王妃派來的仆從喚了去,站在堂前的玄懿恭敬的垂著頭,等待著坐在堂上的女子說話。來這兒已經有一些時辰了,王妃卻一句話也沒說,也沒讓玄懿坐,玄懿隻好垂首等著。坐著的女子便是德親王妃。王妃臉色保養得宜,正眼瞧上去比粱章王妃還要年輕幾歲。與粱章王妃的溫婉不同,德親王妃一臉威嚴,不怒自威。也難怪,一個女子肚子撐住這樣的王府十幾年,且能保得府中眾人平安。手段已是可見一斑。
“懿兒。”德親王妃終於開口,玄懿這才敢抬起頭來。女子的神色卻沒有一絲緩和,嗓音也是沉穩有力。語氣中因為透著一股子威嚴來。
玄懿抬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神色滿是疑惑不解,仿若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正被母親責罰,眸光天真而委屈:“母親喚孩兒來什麼事?母親你別聽他們亂講,那望江樓的小翠我並不喜歡。不會召進家來的。”
德親王妃皺皺眉,神色透著不屑:“我不是講這個……”
“啊……”玄懿一臉無措的打斷“母親…那客棧廚房是我燒的。可是…他們做的菜實在是難以下咽。還要收兒子一百兩銀子,這不是誆我麼,兒子是情急之下才會一時氣急燒了客棧廚房的。母親,懿兒知道錯了,您別罰我呀。”
德親王妃顯然是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冷聲道:“你昨日去粱章王府做什麼?為何兩日不回來?”
玄懿仿佛鬆了一口氣,討好的道:“墨歸這幾日有些風寒。我想著閑著也沒事,便去尋他玩。”
德親王妃顧左右而言他:“我聽說粱章王府小王爺遍尋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