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怎麼知道?”玄懿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其實是墨歸他說要教我識字。誰知道我也學不進去,偶然在他書架上瞧見一本醫書。上頭都是圖譜,兒子瞧著有趣,多翻看了幾眼。墨歸便說也許我大字學不進去,可以試著學學識草藥。兒子想想若是兒子能學一樣本事,母親也能開心。便讓墨歸府中仆從幫我去尋名醫。母親你不知道,醫書很有趣的。藥草也長得形狀各異。兒子若是學會了,母親會不會高興?”說完睜大眼睛一臉期待的望著王妃。
王妃微微蹙了蹙眉,垂眸不動聲色的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起身走了出去:“早些睡吧。”
玄懿開心的道了聲是,垂著頭,許久才悠悠抬頭,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轉身出了主堂。這對母子之間竟然冷淡至此,方才千回百轉的心思怕是隻有他們二人心中清楚。
回道自己的院子,玄懿的院子並未命名。對此玄懿的說法是自己大字不識,掛上個牌匾它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也著實瞧著不舒服。打開房門,站在門前抬頭望了望高升的明月,身後落下一個黑衣人,玄懿輕聲笑了笑退回房中,關上門,對那黑衣人道:“李影,你瞧,月亮升的這樣高了。明明都已經快要入夏了。還是這樣冷。”
李影站在身後不言語,玄懿問道:“怎麼樣了?”
李影拱手道:“回小王爺,都查過了,宮裏並未有何情況,倒是那儲君府,自昨日粱章王府傳出遍尋名醫,他便將幾個心腹都傳到府中。”
“哦?”玄懿疑惑,玄沛?玄沛怎麼會害楚歌?別說他不知道楚歌的身份,即便是知道了,殺他一個小書童有什麼用?難道真像別人說的,要讓蕭覃嚐嚐痛苦的滋味?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李影道:“聽不清,儲君府守備森嚴,具體談了什麼實在難以查。”
“知道了。”玄懿揮揮手,李影便退下了,玄懿坐在房中若有所思,許久握緊拳頭,骨節咯咯作響。無論是什麼理由。玄沛,看來是嫌閻王給的命太長了些。
=============這邊的安懷遠一絲睡意也無。想了大半時辰始末,終究也沒有個頭緒。閉上眼正準備歇一歇。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慕容徹應聲而醒,安懷遠起身開了房門,華雨站在門外,門一開便喊道:“安公子,我家小王爺說讓您和阿徹公子快去瞧瞧。”
說話間慕容徹已來到安懷遠身後,二人對視一眼,隨後快步走向楚歌的房間,華雨緊隨其後。安懷遠與楚歌的房間並不遠,沒走幾步便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慕容徹皺皺眉,喚安懷遠加快了腳步。方一打開房門,濃香撲麵而來,安懷遠蹙眉捂起了鼻子。慕容徹目光深沉,掏出帕子示意安懷遠捂住鼻子。帕子裏慕容徹身上的藥香蓋住鼻子,安懷遠這才覺得好受一些。瞧見二人進屋,蕭覃起身,安懷遠皺眉問道:“這是…這是什麼味道?”
蕭覃指了指架子上的花盆,花盆已經被蕭覃用一塊厚厚的綢布緊緊蓋住,卻還是傳出如此重的味道。方才蕭覃回房後本來打算守著楚歌,若是夜裏頭有什麼情況自己也能照應著,方才影衛來報告玄沛府中的事。影衛剛走,蕭覃翻開醫書還沒來得及看,花盆處便有一陣濃香傳來,本來楚歌喜歡花草,蕭覃便沒有在意楚歌架子上的這一盆花。這詭異的香氣卻讓他發現事情的不對。即刻便傳了華雨去喚安懷遠和慕容徹。自己尋了塊厚綢布蓋住花盆。那香實在太濃烈,綢布對它根本一絲作用不起。
安懷遠伸手便要去抹那綢布蓋著的花盆,慕容徹冷喝一聲:“別碰!”說罷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撕了帷帳上的一大塊布料,將藥粉全部灑在上頭,用補料做掩飾,一把將蕭覃蓋住的綢布拿掉,並蒂蓮開得鮮豔,任誰也想不到這樣清新的花影卻散發出如此駭人的香氣。隨後慕容徹拿出一個布包,從裏頭拿出幾枚銀針,在那花瓣上沾了幾下,隨後蓋回綢布,連同帷帳一起抱下架子上的花盆。
“你過來!”慕容徹對華雨努了努下巴,華雨應聲而來,慕容徹將花盆交到他手中“去尋一個大水缸。一定要瓷的。將這東西擱在裏頭,倒滿水。”
華雨接過花盆,回身便去做慕容徹吩咐的事情。瞧見慕容徹謹慎的模樣,蕭覃與安懷遠都明白這毒厲害得緊。心下不由得一沉,便聽慕容徹道:“白蝕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