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月鴦一聲詫異,一把抓起小煙的衣領“你說什麼?!”

“她……”小煙第一次見他副模樣,支吾著道

“她……她已經回去了。”

月鴦瞬間爆發了一般衝著小煙吼道“我跟你哥是兄弟,但我跟你不是!我娘子若是有什麼閃失!就拿你的命來抵!!”

說罷,憤憤甩開她的衣領,轉身刹那,冷冷瞥眸道

“狼兄,我們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你今日所作所為,難道沒想過或許會斷送了這份情誼麼?”

說罷,迅即離開了暮煙山。

暮看著月鴦離去,有些無奈,亦有些黯然。

“自己下手也不知道輕重!疼麼?”暮又看向小煙的腿,血液已經滲出衣服,染紅大片。

小煙垂眸,沒有應話,冷冷轉身而去。

“紫鴛!”他大聲喚,市集人雜,他拽住一個人見不是紫鴛便甩開了。

“你要找紫鴛姑娘?”他旁邊的攤位坐著一個滿是胡渣的胖男人,係著個褐色的圍布,上麵印著一個大大的‘屠’字。

“是!你知道她在哪?”他焦急問著。

“這兒的人誰不知道紫鴛姑娘?”話落,他從桌子上抓起一把已經去殼的花生塞進嘴裏,大口嚼著。

月鴦雖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但還是緩了緩情緒等他吃完,不料想他又抓起一把當著他的麵往嘴裏送,月鴦惱了,上前一個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噗”的一聲,花生全部噴到月鴦的衣領上。

“瞎呀!”月鴦大怒,扯掉他係在身上的圍布就往身上擦。

“你才瞎!我眼睛好得很!”那胖子也怒了,憋紅了臉,惡狠狠地瞪著月鴦,本以為他有何想打架的想法,他便也做好了思想準備,不料他大喝一聲

“你賠我花生!”

月鴦的腦袋朝天一仰,隨即又低下頭怒目抓起他的衣領,瞪眼喝道“你再不說我娘子在哪就把你打成花生!!”

胖子瞬的撅起嘴巴,一臉委屈模樣,淚汪汪地看著他“我又不知道你娘子是誰!還打人家!”

“殺豬的!!”月鴦的眼睛像是要瞪出火來。

“紫鴛就是我娘子!你既然認識就給我指道!”

“你這麼凶幹啥呀!我又不欠你的!就不說就不說!”胖子眼睛紅紅的,嬌滴滴的委屈模樣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弱女子。

月鴦閉了閉眼,冷靜下來,暗想一個“忍”字,隨即溫聲細語問道

“請問紫鴛在哪裏?”

“咦!!”胖子嫌棄語氣,擺了個蘭花指一臉訓誡模樣

“就你這張小臉吧,本來就不像咱們這些霸氣男人,這陰陽怪調兒的多像太監呐!”

月鴦拳頭握得緊緊,骨頭“咯吱”地響著,捂了捂嘴,醞釀片刻,臉上的溫柔又多了一分,小聲又問

“你教訓的是,我想知道紫鴛姑娘到底在哪?”

“你早該這樣了嘛!”胖子埋汰著,指了一個方向

“呐!就那兒!全是燈籠的地方。”

月鴦笑笑,忽然猛地一拳打在胖子的臉上扭頭就走,胖子的臉頰迅即腫了起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捂著臉帶著哭腔大聲喊著

“你又打我!你你你!你這是卸磨殺驢呀!”

當然,月鴦聽見了也不想回頭,這輩子最好別再讓自己再碰見他!

他來到胖子說的這個地方,仰首望去,門的上方是一塊沉木牌匾,寫有“天香閣”三個大字,整個門麵富麗堂皇,就連牆壁都是用金粉刷上去的,但又不知道摻了什麼香料,牆麵散著一股清香。

他微微一歎,真是急得沒了腦子,小煙已經說了天香閣的人把她帶回去了他還傻傻地在人堆裏找。

他抬腳進門,隻是湊近了些,那股濃濃的胭脂的氣息便撲麵而來,有些刺鼻,亦讓人的腦袋有些發脹。

“紫鴛!”他也沒心情顧這些,這樣喊著進門。

“呦!”一個滿臉掉粉的婦女妖嬈著身子走來“來找紫鴛姑娘啊?”

“是!她在這裏麼?”他激動道。

“當然當然。”老鴇咧嘴笑著,不笑還好,這一笑粉掉的更多,臉上的細紋根根分明,讓月鴦聯想到沾著麵粉的老橘子。

“紫鴛姑娘可是我們這裏的頭牌花魁,前些日子溜出去玩兒了今兒個才回來,預約了好多公子呐!想見她,要排隊的呀!”

老鴇輕輕搖扇瞄著他的袖口,暗示著什麼。

他擰擰眉“紫鴛是我娘子。”

“哎呦,公子可真會說笑。”老鴇瞥了一眼他“我們紫鴛姑娘還沒出嫁呢!怎麼會是公子的夫人?”擺了擺手又道

“紫鴛姑娘的愛慕者都要排到大街上了,給不出最高的銀兩啊,就別想插隊。”

“我再說一遍,我是他相公,她是我娘子,我是來帶她走的。”他陰沉口氣說道。

“怎麼?沒錢還想造反不成?”老鴇臉色一變“來呀!把他給我轟出去!”

說著,迎麵而來兩個魁梧壯漢,一人抓住一隻胳膊,卻怎麼也拉不動。

老鴇見此,麵色愈加不好,拍了拍手“再來兩個!”

不知從哪又冒出來兩個男人,滿臉胡子,凶神惡煞,身上還有幾條蜈蚣一般形狀的傷疤,分別又抓住了月鴦的兩隻腿,使勁往前拖拽,可月鴦還是絲毫未動。

“老鴇!這小子夠沉啊!拉不動啊!”扯著月鴦左腿的男人說。

“這瘦小子才幾斤幾兩?!老娘白養你們啦?!”老鴇瞪了一眼他,又狐疑地打量著月鴦。

月鴦暗自運功,身體輕輕一震,四人便“啊”的一聲被彈飛出去摔在地上昏過去了。

“你!”老鴇大驚失色,退了幾步慌張道“你是什麼人?!”

頓時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月鴦的身上。

“紫鴛在哪?!”他生硬問道,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讓人不禁一顫。

老鴇額前布滿冷汗,像是張不開嘴了,指了指閣樓。

他淡漠眼神掃過,眾目睽睽下,走上那道樓梯。

還未走到一半,一些奇聲怪音紛紛入耳,他蹙了蹙眉頭,喚道

“紫鴛?!”

沒有人答,他走到二樓,輕輕推開第一間門

“誰?!”一個男人從床上突然坐起來,身邊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抱著被子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他隨意掃了一下屋內,沒有第三個人,淡漠著又合上了門,走到隔壁的房間。

如此這般,下麵的人依序先聽見開門的聲音,隨後便是一聲又一聲的謾罵,滿頭黑線地望著他挨個開門。

“我****娘的你誰啊!”

“誒!你誰!完了完了!!”

“你他媽……”

“……”

“……”

聲聲粗鄙之言無一不展現著內心的掙紮與呐喊,但又見到月鴦如死人一般的眼神便生了懼意,不敢生事。

他來到最後一個房間的門前,隱隱聽見哭聲,心中一震,他屏住呼吸,手在門前停留了片刻,隨即,緩緩將門推開……

我不拜天,也不拜地,但不得不感謝上天,送給我獨一無二的你,你的笑,你的淚,皆讓我著迷。在我眼中,你是出塵絕豔的仙子,而我,隻是個卑微肮髒的妖孽,我告訴你我是狐仙,隻因太過恐懼,你知道後,會離我而去。——月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