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奔長路(2 / 3)

辦公室裏,老馬在看他的聖經,他總是在禮拜天背著他的布袋子到鎮裏麵的教堂去禮拜,他跟我說了很多次“小楊,你要信耶穌,不但可以今世得平安,來世有盼望……人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耶穌為我們的罪被釘在十字架上,使我們罪得赦免……要愛人如己……”,我想這世間哪有什麼神啊,如果有如何會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有這麼多的災難苦難,隻不過是一種迷信了。

但是我想有老馬他們在,也許小李小張他們可以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吧。

雨過天晴,空氣中彌漫著野草的清香,野菊花的苦苦的芳香。老郭一家坐著青燕她姑夫的三輪車去鎮上趕集了,還拉了一些煙葉去賣。我一個人無事在工地上溜達著,這樣的日子明天是什麼樣的不知道,未來又是什麼樣的,感到好迷茫。

我回去的時候見司機小李在拉老郭家的裏門,好像要進去,卻拉不開,又弄了兩下,還是不行,然後在堂屋拿了個葵花盤出來了。我閃到了一旁,我想這問題不簡單啊,可是我卻毫無辦法,我怎樣去說呢,跟誰說呢,怎樣去組織這場陰謀呢,我沒有一點辦法。

吃飯的時候我還在為這事發愁,剛好小李在我前麵打飯,我心裏不耐煩的催他快點,他說“催**啥來,慌裏個球呢。”我也沒好氣“你磨嘰個蛋蛋。”打了飯要走的時候,腳下一滑,一個趔趄就把碗裏的熱麵湯撒了出來,剛好有一點滴到小李的身上了,他騰的一下就起來了,我心裏一晃,哼!他罵開了,我那裏會饒了他,於是就動起手來。拳腳相加,互不相讓,眾人放下手中的碗連忙過來拉開,我倆也是罵罵咧咧的不服氣。

我氣呼呼的出去到路邊了,哼,真是一肚子壞水的一群人。

我更加的不安起來,心裏也更加的焦慮起來,我采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這信息準確卻又不失尷尬的傳講出去,我使勁的想。

山裏的夜晚,黑暗稀薄的好像快要爛掉了的窗戶紙,屋頂的電燈泡發著慘淡的光,很久以前這山裏也許是有狼的吧。我們那邊還沒有這麼大的山,隻是土嶺,早些時候還有狼,曾經有小孩被狼叼走,人們拿著掀、杈等等農具去追,後來追上了,都說是追的急,那狼沒有來得及換口,要不然那小孩就沒有命了。到了後來,樹砍了,兔子野雞什麼的都被打土槍下藥鬧沒了,狼也跟著絕跡了。我想這裏是深山,人們聚集的地方沒有,在山林的深處肯定有的,它會在月黑風高的夜晚進村子裏來抓山羊、公雞,或者沒人看管的小孩的。它會不會把籬笆弄壞闖進來呢,我看了看那透風的窗戶,把被子裹的更緊了。

不知怎麼就去了後山,那裏的柿子結的又紅又大,看著很是誘人,青燕不知怎麼的在我身邊,我說我去樹上摘個柿子給你吃。我使勁的爬到樹上,準備去摘,柿子一下掉到地上,一使勁,樹上嘩啦啦的都往下掉,我卻感覺背後涼涼的,扭過頭去,兩道綠光射來,卻是一頭狼要往樹上來。心裏直著急不知如何是好,那狼往我身上撲來,我心裏一急手一滑就掉下樹去。一下子醒過來卻是個夢,背上一背的汗。

我穿上外套到院子裏尿尿,外麵涼嗖嗖的,睡眼朦朧間,似乎有兩道綠色的寒光閃現,難道真的有狼,心裏一緊,四下裏找了跟棍子,似乎還聽到嗷嗚----的低叫,似乎還在挪動著靠近。我的後背嗖嗖的直發涼,腿想邁又邁不開,想喊又怕驚動了它撲過來。猶豫再三還是喊了“有狼啊,來人打狼啊!”

四下裏燈亮了,人出來了,拿著掀、杈、扁擔,有人爬在門框上,有人倚在窗戶上。我們四五個人拿著家夥向那狼打去,那狼卻是在燈亮了的時候向著山坡上跑去,我們追到山粱上不見了蹤影。

回去後大家議論紛紛,老郭說這四五年已經沒有聽說人見過狼了。這恐怕是冬天要來了吧,隻怕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冷啊,這狼早早的下山覓食了。而我卻想似你如此這般好財之人,恐怕自己是引狼入室還不自知吧。我知道跟他說他也不以為然不會相信的,而我亦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什麼樣的方式和他說。

這個狼容易趕走,可是身邊這些道貌岸然披著人皮的痕呢,防不勝防啊。他沒有明顯的態征難以辨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下口了。